到後院裡的井邊打了桶水將手洗乾淨。
這家食肆不大,原本忙裡忙外都是橘姐姐一個人,結果這兩天橘姐姐鬧失蹤,我一個人又手忙腳亂的,沒辦法,橘姐姐就拜託了螺祖姐姐偶爾來幫幫忙。
“橘這兩天去哪裡了?”我百般無賴的將手邊的算盤撥的噼裡啪啦的響,正埋頭玩的不亦樂乎,聽到這話才有時間抬頭看了一眼來人,“廷牧哥。”
我禮貌的朝他打了招呼,隨即視線在他略帶薄紅的臉上一掠而過,朦朧兩可的給出了一個模糊的答案,“橘姐姐說她這兩天有事,讓我幫忙看店。”
我說到這裡,扭頭四處又看了看,甚至還踮起腳尖探出身子往櫃檯下面看了看,發現的確沒有某個黏人小姑娘的身影,“廷柳呢?”
我好奇的問了一句,得到了廷牧一句結結巴巴的回答,“廷、廷柳今天在家裡啊。”
我不解的擰眉看著廷牧哥,有些不理解我的一句話怎麼引來他的這麼大的反應。
廷牧卻好似看見了洪水猛獸,留下一句話轉身就跑,那背影跌跌撞撞的活似身後有八千惡犬追著一樣。
“我、我今天就先走了。”
眨了眨眼睛,我故作老成的搖了搖頭,隨即低下頭繼續開始撥算盤。
*
酉時,正是太陽落山的時間。
天際的紅霞好似螺祖姐姐手中織出的綢緞,我坐在食肆門口的大樹墩上,有些無聊的來回晃著腿。
橘姐姐什麼時候才回來啊。
隨手拋下幾顆蘭花種子,我伸手將它們催熟,淺紫色的蘭花在晚風裡搖曳,看著有點討喜。
隨手讓它們將花瓣合攏又綻開,綻開又合攏,我就這樣打發著時間。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直到月光隱約照亮了這片土地,橘姐姐還是沒有回來。
我嘆了口氣,沒心情的直接讓那幾多蘭花枯萎,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身子。
“怎麼還不回家?”小片陰影落下,我看著落在自己面前的影子,那兩隻巨大的角讓我輕而易舉的猜出了來人的身份。
奇怪,這裡離他的酒館遠的很,而且也不是他回家的路啊?
疑問在心底一閃而過,我盯著腳尖,規規矩矩的回答了他的問題,“我在等橘姐姐。”
“橘還沒回來?”聽到這個問題,我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在我宛若看智障的眼神中默默扭過了頭,然後又扭了回來。
在我猜測他是不是正默默捏緊了拳頭時,他再度開口,“我送你回去吧。”
我看著他,沉默著搖了搖頭。
“我不想一個人。”
☆、第六隻鹿
“跟我回去吧。”等了許久,鹿神輕輕的嘆息一聲,向我走近了一步。
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朝他伸出了手。
我想他應該知道我想表達的東西。
“我還記得,小時候你總是會揹著我出去玩。”
我們曾經一起玩鬧,也曾相擁入眠,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只能沉默的看著他的背影。
我很難過。
非常非常的難過。
我咬著嘴唇,在眼淚即將落下的一瞬間聽到了他的聲音。
“上來吧。”
他微微彎下腰,我頓時破涕為笑。
等我坐上了他的背,他才直起了身子。
我將臉埋在他的背後,柔軟的衣料冰冰涼涼的非常舒服。
我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沒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沉默的向圍樓走去。
鹿神有兩個住處,一個是他還未成年之前和父母一起的住處,還有一處在鹿神森林深處,自從叔叔阿姨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