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不剩,齊國給了一支貴族,洛國也有一些公族到了晉國之中,加上那些一直追隨他的卿大夫。
洛言當時見到公子重耳任命的六卿之中,一個公族之人都沒有,忍不住問道:“晉侯,您為什麼沒有任命公族之人擔任六卿呢?
難道天下還有比親族更值得信任的嗎?
正如洛國和晉國有四百年的深厚情誼,與齊國有五百年的深厚情誼,這都是因為雙方之間有血緣,所以才互相信任啊。
您任命的六卿誠然都是能夠興盛社稷的賢臣,但是這樣的苛待親族,恐怕是會引來禍患的。”
但是公子重耳根本沒聽,他直接了當的說道:“太子,您的話是有道理的,但是晉國與洛國是不同的。
五百年來,洛國從來沒有發生過內亂,這樣忠誠的公室和公族,天下的諸侯沒有不羨慕的。
五百年來,數不清的公子貴族流亡在外,晉國、齊國、楚國、宋國,哪個國家沒有呢?
洛國沒有!
五百年來,像是公子舞那樣的事情有多少呢?恐怕沒人能夠數的清。
可是您呢?
您眉心的聖痕是生來就有的,即使有亂臣賊子,難道能剝奪您的高貴嗎?
它告訴所有人,您是素王的子孫,所以您有底氣面對公室和公族。
孤也有這個底氣,但是孤的子孫呢?
從孤這裡開始改變吧,孤再也不想讓晉國因為內鬥而錯失稱霸的時機了。”
說到這裡,洛言已經明白了,公子重耳不信任公族,因為晉國一直以來內鬥太嚴重,這些公室和公族時時刻刻想著篡權奪位。
經歷如此慘烈廝殺才登上君位的重耳不可能再給公族權力,重用卿大夫,最多也就是權臣,沒有資格登上晉國的君位。
重耳認為只有這樣才能永遠保證晉國君位把持在他這一脈手中。
“晉侯,因為公族可能背叛就棄之不用,這難道不像是因為吃飯被噎住,就連飯也不吃了嗎?”
人的侷限性無處不在,重耳這樣賢明的君主,也是不可避免的。
重耳擺擺手道:“當初不僅僅是因為這些原因,孤的卿大夫們都是賢明的臣子,是足以輔左聖王的,比那些空有血統,卻敗絮其外的公族有能力的多。
有他們的輔左,想必晉國是能夠興盛的,尊王攘夷,王道大義,孤會去做,太子就勿要擔憂了。”
洛言將當日發生的場景完全告知洛辭,嘆息道:“晉國的卿大夫們誠然是賢臣,世卿世祿的制度,大肆賜土的政策,這難道不是五百年前邦周的制度嗎?
晉國很快就會興盛起來,但最終一定會因為這個制度而滅亡,就像是現在的王室一樣。”
晉國的制度實在是太有即視感了,這種制度對外擴張自然是無往而不利,但是對國君的權鬥、御人屬性要求很高。
否則周王室的結局就是晉國公室的結局。
晉侯重耳暫時是想不到那些了,現在的他大權在握,意氣風發,晉國真不愧是列國之中底子最厚的。
在重耳改革國內軍制,實行六卿制度以來,整個晉國都彷彿變成了一駕戰爭機器。
而且壓制了那些只會壞事的公族之後,輔左重耳的臣子的確個個都是賢臣。
短短三年時間,就在翼城之中積累了巨大的財富,晉國還有強軍,世卿世祿的卿族逐漸地侵蝕著原先屬於晉國公族地土地。
重耳對這件事抱著一種放任自由地態度,那些公族大多數都是當初追隨公子舞的,在晉侯無知薨逝之後,依舊要追隨著公子舞殺死他。
重耳深恨這些人,他曾經對左右說:“公族是公室的翼護,但是這些人卻追隨著公子舞妄圖殺死晉侯無知,在國君之位落在孤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