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司徒香禔來了,丐幫中上下只有她夠膽不經通報就直接闖進書房來。
他也給她這項特權,她是與眾不同的。
“你們全在啊,我就知道我來得正是時候,我弄了幾道菜,大家嚐嚐。”
看見曲無界在座,她不驚訝,是敵是友雖然還不清楚,但她直覺地不排斥他。
說不排斥他,也許是砍了他一刀,因此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若是說,反過來讓曲無界砍她一刀,抵消前帳,這事她是不做的,她又不是白痴,會痛的!所以,此路不通!她想來想去可以從別的方面多少補償他一下,例如——例如這些東西原來只為衛寇一人準備,現在她不在意多了個白食客,反正她樂得做順水人情。
衛寇不敢想象經年掄刀提劍,粗枝大葉的司徒香禔有這麼“賢妻良母”的一面,記憶中的她一向是個“閒妻涼母”;她是個對家務事完全不通的家務痴,切菜會切到手指,盛飯會打翻飯桶,舀湯的話,坐她對面的人有被毀容之虞,煮的菜沒一樣能吃的。
這些天來,他嚴禁她插手丐幫內的大小事件,大概給了她腦筋空白的時間,她竟有心思想到要一展身手來茶毒他的胃,他簡直是百密一疏、自作自受啊!
姑且不論下人們流水般送上桌的菜色如何,只消看見那些想撐破巨人胃的磁盆陶缽,就教人敬謝不敏了。
老天!是盆和缽,他又不是豬……
北方人的豪邁和爽快,一般人是吃不消的。偏偏他就是那個“一般人”。
衛寇衡量了半天,還算捧場地像哈巴狗似地在桌上嗅來嗅去。“嗯,聞起來真香。”
香禔一張等待誇獎讚美的臉躍上了兩朵羞澀的笑容。“真的?我從沒下過廚,希望吃起來的味道跟聞起來一樣。”
曲無界不停地暗中觀察衛寇的反應。“在下不知道絳雪姑娘還有一手好廚藝,令人大開眼界了。”
她掩不住心中竊喜,抓起飯碗就要盛飯。這樣被誇獎還是頭一遭。
就算屁股有把火在燒,衛寇起身的速度也沒那般迅速敏捷過——他接過香禔手中的碗。“我來吧!為了這些菜你已經忙了半天,這些瑣碎的小事我們自己來就行了。”
香禔毫不懷疑地點頭。“嗯!你們先用吧!我在廚房的爐灶上還溫著一鍋熱湯呢,我去端來。”
莫非這裡有古怪的地方?要是依照幫主親愛未來丐幫夫人的態度看來,他鐵定不可能眼睜睜地讓她自己去端那熱騰騰的危險東西,最低限度還有下人可使喚,他毫無表示,不就表示其中大有問題了?
香禔走後。
曲無界不禁提心吊膽地藉口遁詞。
衛寇卻看穿他的小動作,鋼鐵一般的聖旨丟了下來。“『有難同當』就是你今天要學的第一課,不準逃!”
“這些菜有什麼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他挑眉表示他的不解,臉上一副無辜模樣。“吃。”
曲無界幾乎相信了他。
他長筷一伸,撈起一塊煨羊肉放進口中。“……”頓時表情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幫主……”他慘叫,嘴裡那塊肉吞也不是,吐也不對,左右為難。
衛寇一副從容赴死、慷慨就義的模樣,也挾起一塊放進嘴巴。
我的孃親啊!衛寇的眼珠子幾乎凸了出來。
那塊肉是甜的,打死賣糖似的甜;還有一鼻子的酸,酸得他牙根發麻,飛也似地猛灌茶水,又甜又酸的煨羊肉,腥酸得讓他終生難忘。
他當機立斷把桌上四大盆的菜公平分配。“這一盤你的,這是我的,這是你的、我的。”
曲無界盯著自己被“分配”到的菜色,臉色發青。“幫主,可不可以不吃?”
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