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陳尋看上去只有十歲左右、人畜無害,但烏蟒部連己族的子嗣都忍飢挨餓,又哪裡有餘力去收養外人?
當年大多數烏蟒部族人都主張將陳尋趕走,讓他自生自滅,是巫公宗圖力排眾議收留了他。
這份恩情,要用什麼去還、去謝?
這三年來,宗圖除了限於祖訓,沒有傳他蠻武之外,教他識讀蠻文,教他辨識草藥,無不用心。
陳尋與宗崖一樣,都喊宗圖阿公,實則也早就視宗圖、宗桑、宗崖一家人是這世的親人。
即使他心裡極為渴望修練烏蟒部的蠻武,但也不會挾功相求,讓宗圖為難。
“確是頭狡獸啊!”
與宗圖一起趕過來的烏蟒部其他首領級人物,對當年捕捉幼狡舉行魂祭的情形還留有印象。雖然岸灘上的這頭烏鱗狡,半片頭顱被天雷削掉,還是能確認狡獸無疑,他們也都是難抑心間的狂喜。
宗圖知道陳尋一心想學烏蟒部的蠻武絕學,但看左右首領級的蠻武,都不大希望將烏蟒的蠻武絕學傳給外人,心裡輕輕一嘆,兩枚烏蟒丹怎麼都不可能比得上這頭烏狡異獸?
只是他身為巫公,也難違眾意,心想著,還是要想辦法拿其他東西,補償一下阿尋。
南獠是烏蟒部族人推舉出來的族長,是個比宗桑還要高出稍許的巨漢。
他兩邊臉頰紋滿烏青的蟒首圖騰,露出粗壯的膀子,比烏蟒還要粗上三分,右臂纏滿青色血筋,一直延伸到袒露、長滿黑毛的胸口,遠看就像覆了一層蛇鱗。
南獠手裡握著一支黑不溜湫的精鋼長矛,渾身充滿著力量,似乎隨時都能將手裡的精鋼長矛像閃電一樣射出。
他看了一眼陳尋,沒有作聲,只是帶著控制不住的狂喜,琢磨這頭烏鱗狡的死因:
“這頭烏狡怎麼會被天雷擊斃?難道這頭畜牲,以為自己能敵天雷,暴雨天跑到山脊上去找死?”
“先蠻保佑,但不要對烏狡有什麼不敬,”宗圖肅穆的說道,“傳說荒獸生養千年,吞吸天地靈氣,能成妖丹。這頭烏狡逍遙山林怕有三五百年歲,或許是已經修練到最關鍵的一步,想引雷淬體,才不意被天雷擊斃。要不是祖靈庇護,北嶺說不定就要出一頭狡魔了啊……”
聽宗圖這麼說,眾人也是心有餘悸。
一頭狡獸雖然強橫,但敢出山,左右部族的上階蠻武甚至天蠻聯合起來,也能滅之,但是蟒牙嶺深處真要出一頭狡魔,蟒牙嶺周遭怕是都不能再住人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蠻荒異種的血肉都是大補珍物,要是這頭烏鱗狡都到了引雷淬體的程度,那一身的筋骨血肉,又將是何等的精純?
“要是能獵得一頭活狡,就更好了。三十年前,烏蟒部捕捉是一頭活著的幼狡吧?”宗桑覺得還有些不足,舔著他肥厚的嘴唇說道。
“想獵活狡,等你成為天蠻再說吧。”宗圖見宗桑貪心不足,咧開嘴難看的笑道。
“蟒牙嶺周遭,大小數百個部族,才有幾個天蠻?”南獠感慨萬分的說道,“這次真是先蠻保佑。”
宗圖說道:“這頭烏狡剛死才一天,體內還有殘魂沒散盡,你們先守在周邊,待我封住黑狡體內的殘魂,三日後就行魂祭獸筵,更有奇效……”
聽巫公宗圖這麼說,宗桑、南獠等強悍蠻武走散開,守住四方。
宗圖又讓孫子宗崖將陳尋背遠些,他才舉起手裡的骨杖,嘴裡吟唱起古怪詭詰的音節。
烏蟒部的蠻武,絕大多數都是身體強橫的力蠻,巫公宗圖則是百中無一的巫蠻。
陳尋這三年得宗圖收留,但也難見宗圖施展一回巫蠻秘術。
這時候他叫宗崖背到遠處的岸灘,當然也不放過這個機會,不顧身上的遍體鱗傷,趴在草叢裡看宗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