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澤荒原,除四周的蟒牙嶺、奚嶺、塗山外,腹地並沒有特別高聳的險峰,將巢穴建成沼澤的深處,外圍有這麼多的寒冰巨蟾,天敵想偷偷摸摸進來,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陳尋正胡思亂想,就見沼澤深處傳來數聲厲嘯,繼而見數團金光暴出,周邊的蒲草頓時叫氣浪摧折倒伏,樓適夷與那雙頭鱗鷲在沼澤的中心已經戰成一團。
陳尋這時才看到沼澤深處,竟是一片有數百丈方圓的石地,生長十幾株形狀怪異、樹冠像珊瑚的怪樹。
鳳血木!
陳尋暗暗心驚,湖澤荒原還真是長好東西呢。
這沼澤地看上去不起眼,不想竟然數以百計的巨蟾,還是雙頭怪鷲的棲息地,沼澤中心更是生長數十株鳳血木!
鳳血木是二品靈木,拿刀割破樹身,流出的樹液鮮紅,故名鳳血木。
鳳血木的樹液可以用來淬鍊玄兵符甲,使其更為精純,而同時鳳血木除堅硬異常,其細膩紋理與人體內血脈經絡極為相似。
無論是真陽玄氣還是靈力,透過鳳血木,跟在人體內執行毫無兩樣,要麼直接被用來煉製法器,要麼用作玄兵的鞘柄配飾。
而且普普通通的寒霜刀,都沒有資格用鳳血木做刀柄。
這十數株鳳血木。在沼澤中心的石地裡,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平時與灌木、蒲草混雜一起,不走進沼澤,外人還看不出什麼異常。
此時樓適夷與雙頭鱗鷲在沼澤中心惡鬥,氣浪摧折,無數灌木、蒲草折斷倒伏,唯有那些鳳血木夷然無損,陳尋才看出異常。
最高的一株鳳血木,不過五六米高。就見樹冠下有一處蒲草圍成的巨巢。陳尋猜想那應該就是雙頭鱗鷲的老巢,心想這怪鷲強橫歸強橫,腦子卻蠢,被樓適夷捉了又放。卻不知換個地方築巢。註定是受虐的命啊!
一人一禽惡鬥沒多久。樓適夷就窺得機會,又翻身騎上雙頭鱗鷲的後背。
雙頭鱗鷲還是跟個沒腦子的牲口一樣,後背被人騎抱。也不說找鄰居幫幫忙,而是直接一飛沖天,在雲氣之上翻滾,想要將樓適夷甩落下來。
陳尋想到樓適夷剛才鑽入沼澤的怪異模樣,情知他跟雙頭鱗鷲交手不止一回了,雙頭鱗鷲想將他甩落談何容易?
就見一人一禽在半空橫衝直撞的劇烈翻滾片晌,將大片悠悠白雲打得四分五裂,很快消失在天際,不知道那頭兇禽將樓適夷帶到哪裡去了。
“幹活了!”陳尋跳下樹冠,踢了踢正從艱難蟾毒燒心痛楚中擺脫出來的阿青,一手拔出佩刀,一手拿一枚青焰珠在手,氣勢洶洶的往沼澤逼去,他要趕在受傷的雙頭鱗鷲被樓適夷放回來之前,潛伏到沼澤中心的石地裡去……
三隻其醜無比的黑色巨蟾撲來,陳尋神魂分出兩道靈識注入青焰珠,迎面就打出一團烈炎狂卷而去,摧枯拉朽的將三道冰刃打碎,還將三隻巨蟾燒得血肉模糊,空氣飄蕩一股誘人的肉香。
雙重烈炎衝擊,威力可以說是真陽境的極致,然而三隻巨蟾猶未死絕,四肢猶在掙扎著從半空墜落。
陳尋體內氣血運轉極速,轉瞬氣血神華注入右手寒霜刀中,反手劈出一道暴烈刀芒,將還未死絕的一隻巨蟾劈作兩半。
阿青的動作也不稍慢,從陳尋身邊猛撲過來,巨風帶動草葉飛卷,咬住一隻巨蟾,就身形在半空猛的一甩,四蹄沒有踏水,就能奇異的折向,甩了甩尾巴又跳到岸上來。
數發冰刃險險貼著阿青像巨弓隆起的背脊,將岸上的樹木射殘一片。
沼澤裡蟾聲大作,“咕咕咕”聲如雷鳴,不知道有多少巨蟾叫陳尋與阿青的襲擾激怒,就見灌木、蒲草像水浪一起起伏振盪,“滋滋”的蛇遊之聲,叫人聽了不寒而慄。
三五隻寒冰蟾,陳尋是手到擒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