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日不能再看到陳尋如此囂張的樣子,如今他們金曦峰一脈的弟子,在天道宗幾乎都成了笑柄。
“你這蠢貨,真要有什麼眼力,不至於害混沌魔元胎被那狗賊奪走。”徐昭容對顧玉章劈頭就罵,恨不得將他一腳踹出去。
要不是顧玉章無能,她此時就可能借混沌魔元胎,再戰蘇青影那賤婢,何苦現在還要忍氣吞聲,看蘇青影那賤婢在眼前神氣?
顧玉章一張俊朗豐秀的臉漲得通紅,卻不敢對徐昭容說半個“不”字,心裡對陳尋的恨意更是滔天,心想總要找到一雪前恥的機會,不然他在天道宗永遠都不要想能抬起頭來。
“陳尋手裡持有道器璇龜古鏡,那面靈幡又能令混沌魔元胎化形而出,修為借前戰更是一舉突破到法相境巔峰,我便是與他一戰,勝算也不會超過六成,王真君,你真是不能小窺他此時的實力,”
廉昌海見王衝、顧玉章都會怒火佔據靈海,慢條絲理的說道,
“昭容師姐立下大肆,我金曦峰弟子十年之內,不便直接插手王真君與陳尋的恩怨,但太元仙殿即將出世,要是王真君從太元仙殿獲得什麼仙緣奇遇,就跟咱們沒有什麼關係了……”
聽廉昌海這麼說,王衝心思平靜下來。
他所修煉的太乙金身訣、太乙雷光神針,是師尊玉虛子從另一處仙魔大戰遺墟所得的上古殘卷中所錄,可以說不比天道宗、梵天宮最頂極的仙法秘訣稍差,而他本人的資質,也完全可以說是仙苗道種,修行才三百年,就已經是天人境巔峰,他現在差就差在沒有一樣趁手、與他神魂契合的強大|法寶。
沒有一件趁手、與神魂契合的道器法寶,他現在就算是遇到綠袍公子這種妖修的頂尖人物,都退避三舍、避開對方的鋒芒而走,對戰陳尋的勝算確實沒有十成。
王衝即使再憤怒,但聽了廉昌海暗示將會助他從太元仙殿獲得道器法寶的話,也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要說想殺陳尋,只怕徐昭容比他更甚。
徐昭容能忍,他為何不能忍?
道器分為下、中、上、珍、極、絕六階。
他哪怕是從太元仙殿獲得一件下品道器法寶祭煉之,戰力都能提升一倍;要是在太元仙殿再能獲得什麼靈丹妙藥,修為在短時間內能恢復到巔峰之時,到時候殺陳尋此賤賊如殺雞狗,何必在意忍一時之辱?
想到這裡,王衝心思平靜下來,見陳尋還在繼續挑釁邀戰,冷臉笑道:“再讓你多活幾日,何妨?”
“吹什麼牛逼,”陳尋冷笑道,“當日在滅魔嶺,你身受重創,修為剩不足三成,你當縮頭烏龜還有一兩分道理可講,現在都過去十數日了,你還想當縮頭烏龜也就罷了,說這樣的大話,徒叫天下人恥笑。”
王衝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滅魔嶺他被陳尋誘入魔族強者的圍殺之中,傷勢之重,又豈是十天八日能痊癒的?
不要看到此時已經恢復了八成修為,但越往後所耗的時間越多,要沒有找到天丹仙藥,即使潛修二三十年,都未必能恢復巔峰修為。
只是陳尋的話又不容他反駁,他要將這種種緣由解釋一番,豈不是顯得他心虛畏戰?
王衝當真是要給陳尋活活氣死,胸臆間血氣沸湧,沒想到竟然被這師門逆叛,搞得道心不寧。
“陳尋狗賤,我來戰你!”
就在大家為陳尋的狂妄、王衝的退縮困惑不己時,一道厲喝極遠山嶺後傳蕩而來,震得山崖亂石滾落。
此人威勢遠不及徐昭容,但也絕不容普通散修小窺。
眾人皆疑惑,陳尋此子倒是惹了多少強敵。
王青長、天音夫人、趙道臨他們則是微微色變,他們都聽出來者就是消失多時的綠袍公子,沒想到綠袍公子此時站出來公然挑戰陳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