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項籍開始行動的訊息後,項梁臉上浮現滿意的笑容。
說道:“羽兒雖然有時脾氣衝動,但做事卻十分穩健,因此他能夠在項氏子弟中鶴立雞群。眼下他已經開始行動,不久應能讓秦長青之前察覺的隱患消除殆盡。”
“這次,一定讓秦長青空手而歸!”
項梁滿懷得意。
自當初項燕落敗後,他們家族對抗大秦幾乎是屢戰屢敗。此番能夠取得優勢,令他十分欣喜。
范增則帶著微笑點頭,內心卻泛起絲絲憂慮。
他認為秦長青顯得太過平靜了,這麼一位敢於策劃對付楚地的人物,是否真甘心就此認栽並忍下這份惡氣?
就在他遲疑之時。
門外傳來快速的腳步聲。
兩人轉頭一看,只見項莊急促跑了進來。
“報告!”
“家族首領,請注意異況!”
“早些時候,在監控劉季的時候,忽然發現,劉季與幾個秦軍碰面了。起初未作多慮,因為我記得先生您曾言過劉季和秦長青間有私下聯絡。可詳細觀察後卻發現異常。”
“那幾個人並非秦卒。”
“是楚民!而且是近期與劉季交往較多的世家後輩。”
“我當時感覺到不對,立刻來稟明家族長。”
“另外,在前來報告的路途中,遇上了項珩,他說自從秦長青到達東津渡以來,就在大量聚集船隻,現今周圍水域的小船都被其蒐集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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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令人意外之處在於,當前蒙毅已經著手行事,但秦長青那廂卻全無動作,好像兩者之間並無直接聯絡似的。”
“為此請求家族首領裁度!”
聽聞此語。
項梁神情微黯。
他認為秦長青不動聲色很正常,他目前人力不夠。此外剛得悉劉季安排的那些人尚未趕到現場,此刻正前往東津渡。
整個過程尚需時間。
秦長青當時就如同盲人一樣。
尚需引導。
目前人員還沒抵達,他又如何能有所行動?
但對於那幾位家族成員,他也感覺到異樣。
語
秦長青只剩下一個對策。
那就是冒一次險!
冒一次險,寄希望於劉季他們能找到三大氏族的真實動向,在其前一步攔截他們。但從現有的情勢來看,秦長青顯然已經來不及了。目前,項籍的行動已經開始,雖然三大氏族採取分散的逃跑策略,但這些逃跑路線早已被掌握,並且他們在與當地官員合作的情況下故意延緩這些人的出逃速度,以至於兩天多的時間裡,這些人僅僅逃離了不到幾十裡的距離。
現在這些氏族已經如困獸,靜待最後的分配。
假如他是秦長青,面對如此情況的時候只會選擇儘量從中獲取收益來阻止楚貴族獲得所有的一切,使其力量增強壯大,但是秦長青的反應當屬過於遲滯了。其中一定另有隱情,這並不是因為高看他。只不過這種行為並不符合他的做法。
范增於房中來回疾行。
低語說道:“到底秦長青在打何種算盤?”
“此次又懷有何種目的?”
“這件事並不像看起來這樣簡單。”
望窗外,夜幕已然降臨。
隨後,
他突然間抬起了頭望著天際,腦海內劃現一記精光,
輕輕說道,
“假若黑夜深到無際,則無人可以辨物。”
然而,他秦長青的行徑也許正是為了讓人難以洞見。
“他並非想達成劉季察覺的那些計劃。”
范增的目光陡變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