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一直通向下方,頭頂處,卻是一片黑茫茫的蒼穹。好似另一個向上而起的深淵隨時都會將自己吸進去。
“有趣!”秋河大笑著,駕起靈劍沿著小路一直向下飛去。
一路之下,見路便拐,但凡遇上叉路時,乾脆便隨心情而定,想到哪邊順心便向哪邊飛去。
走得並不太久,三四尺粗的鐵鏈高高懸在牆壁兩端。
血腥味自裡面傳出來,發出比屎還要臭上十倍的難聞氣味。
越向下行,那鐵鏈的粗度便越大,到最後,已是數百條太寬有餘的粗厚鐵鏈了。
上面皆掛滿了斑斑血跡,好似拷問過刑犯一般。
但天下間,又有誰會有這麼高大的身體?
那絕不會是一個人。秋河很肯定。
然後他抬起頭,無意中看了一眼。
在面前,居然真的掛著幾個人骨。
白森森的骨架,與人類一模一樣。身外還掛著幾縷青布衣服。
秋河飛過去,扯下一片來仔細聞了聞。眉頭卻不由得皺了起來。
那布料的材質與味道,竟是劍宗弟子的。
“秋河……”身後傳來喊叫聲。
秋河聽得出,那是大師兄於平的聲音。大師兄的靈劍遠遠快過自己,不過在這錯綜複雜的地域中,只怕一時三刻亦未必找得到他。
不過,一切卻都要快些了。
秋河心中想著。
一旦自己被發現,只怕此生都不會再有機會進到這裡來。
於是他繼續向下飛去!……
林天宇問道:“這裡到底是何處?難不成是劍宗立派前,其他人留下的嗎?”
“我看不像!”金奇世搖了搖頭:“門外封印雖然不是我劍宗的。但那本就插在門邊的靈劍,卻是我劍宗所有。”
“師父馬上便回山了。若是讓他知道秋河私進神劍閣,還到了這裡。非關他十年禁閉不可!”於平大聲吩咐道:“我們各自分頭找。二師弟,你負責看守住門口,以防那小子趁機偷溜出去。”
孔義沒有回應。事實上,他是個極少開口說話的人。能不說話的時候,他絕不會浪費自己的甜頭。
雖然口上不說,但人卻很快的飛身到了門口處,筆直的站在那裡。
“哼——傻子一樣!”石山冷哼一聲,臉上露出鄙夷之色。
“有勞二師兄了!”金奇世向著對方施了個禮,轉身向另一邊飛去。
林天宇則向相反方向,而於平,卻帶著石山向最前方趕去。
金奇世很快飛到了盡頭。
然後向下慢慢找尋,他是一個穩重的不能再穩重的人。所以雖然周圍陰風陣陣,卻仍是不緊不慢的向下小心搜尋著。若是秋河真的在這裡,所經之處,一會會將其抓出來。
因為穩重,所以他看得比任何人都要仔細。當落下十幾丈遠的時候,一股惡寒自腳下猛然襲來,金奇世忙運功抵抗。然後,靈劍所照之處,現出了數十具披著劍宗弟子衣服的白骨來。
那十幾具白骨便掛在牆壁之上,粗厚的鐵鏈下商還連著許多手指般粗細的繩索勒住他們的頸骨部位。
經風一吹,立即如楊柳一般輕輕搖擺著。
金奇世飛過去,在每一具屍體上小心地察看著。
很像劍宗弟子,但卻又有些不同。
他們的腕骨很粗,體內白骨散著暗淡的光華,顯示生前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
當他看到第七個人時,終於在對方體內掏出了一塊令牌。
那牌子似乎經不住這裡的陰寒之氣,經風一吹,很快便化為了灰燼。
但他還是看清楚了上面的字跡——幻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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