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樓倒是不懷疑李凡的話，“你註定是人中豪傑，要聞名天下。”

“過獎了，我只是希望能在江湖中立一足之地罷了。”

李凡嘆了口氣，“只可惜啊，某些人卻偏偏不想讓我李凡好過。他們不讓我好過，我自然也不會讓他們開心。”

“好，只要李兄有需要，儘管知會一聲，我夜雨樓保證分分鐘趕來助拳！”

“那就先謝謝夜兄了。”

李凡對這夜雨樓有好感，也有厭惡，感情有些複雜。

夜雨樓這個人很聰明，也看的出來，他挺想跟自己交朋友的。但壞就壞在，這個人太聰明瞭，聰明的毫無破綻！

董野也是個聰明人，但董野這個人，做事有原則，甚至有時候很古板。

夜雨樓不同，他有時候，可以不擇手段。這一次，自己之所以會跟慕容博鬧僵，就是夜雨樓出了一招釜底抽薪。他帶著落雪舞在慕容博的壽誕上鬧了這麼一出，才讓自己最終決定跟慕容博決裂。

這個人摸透了自己跟慕容博的脾氣！知道他們二人最不能接受的東西是什麼！

一招巧妙的四兩撥千斤，成功分割了自己跟慕容家最後的一點聯絡。

不過，這也是一招險棋！

“夜兄，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被慕容博打死了，你們倚劍就什麼都得不到了。”

李凡一邊喝著香醇的茅臺，一邊突然脫口問道。

夜雨樓似乎也不以為意，很直接地回答道。

“想到了，但即便你死了，也能削弱慕容家，對我倚劍也是有好處的。”

他笑了笑，“我知道你會不開心，但大家立場不同，我站在倚劍這邊，自當為倚劍著想。就算你不原諒我，我也會理解你。”

“肯定不會原諒你的，但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

李凡舉起了酒杯，“但有一句話得說，我們兩個，永遠做不成交心的朋友。”

“我夜某人本無心。”

夜雨樓故作深沉地說道，“若是有朝一日看得起我夜某人，請我喝上一杯酒水便是。”

“好。”

李凡與夜雨樓碰杯，共飲此酒。

夜雨樓對著李凡深深一鞠躬，這才轉身離開了練功房。

楊先生出奇地沒有說話，就站在那裡，目視著夜雨樓離開。

“你怎麼不嘲諷了？”

李凡問道。

“這是你第一次主動與我說話。”

楊先生咧嘴一笑，“怎麼，已經開始承認自己是個瘋子了？”

“就當是我人格分裂吧。”

李凡聳聳肩，“沒人的時候，有你陪我聊天，倒也解悶。”

“你應當問鼎倚劍的盟主。”

楊先生似乎在為李凡提意見，“倚劍雖然不是什麼特別厲害的大盟會，卻勝在幫派成員精英化，鮮少烏合之眾。落雪舞論武功，沒有你高。論才智，夜雨樓智冠群雄。依我看，你取而代之，是最好的選擇。對你好，對倚劍也好。”

“我對倚劍沒有任何的想法，這裡不過是我暫時的安身之處。”

李凡強調，“好了，別再來煩我了。”

楊先生果然沉默起來，李凡卻覺得自己更像個神經病了。

這樣下去，早晚要精神分裂吧。

他一邊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邊抬腳往外走。

甲板上也很安靜，這個時間，大部分的船員也都睡著了。

李凡走到甲板上，卻隱隱約約看到，在前面的欄杆上，站著一個窈窕漂亮的女子。

他忍不住走近幾步，想瞧個究竟。月光照在那女子的臉上，嚇得李凡白毛汗立刻下來了！

周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