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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物,看來他不是不關心她。但薛愈堅決不去探望,我怎麼勸說也不聽。我覺得,

他和梅媽媽之間有一個隱秘的心結,至於究竟是什麼,我猜不透。

半年後我們結婚了,新家安在k 城。北京房價太高,這些年,整容手術已經

花光了薛愈的積蓄。每星期五晚上,薛愈乘火車趕到k 城同我相聚。小別勝新婚,

他常常一進門就把我撲到床上,盡情渲瀉一番,再起來沐浴進餐。半年後,在一

次酣暢淋漓的作愛後,他陶然躺在床上養神,我推推他,說:&ldo;愈,起來,要商

量一件大事。&rdo;

他把我摟到懷裡:&ldo;說吧,我聽著呢。&rdo;

&ldo;我想把媽媽接回家。&rdo;他的身體忽然僵硬了,&ldo;今天我去探監,梅媽媽已

經坐上輪椅了。管教說正在為她辦減刑,還說像她這種情況可以先辦保外就醫,

可惜她沒有親人。愈,把她接回家吧,行不行?&rdo;

丈夫久久不說話。我勸他:&ldo;愈,你和梅老師之間究竟有什麼心結?梅媽媽

是一個好人,當然她犯了罪,把我變成醜陋的麻子,還幾乎造成大災難。但畢竟

只是疏忽,又不是有意的。在聖心孤兒院時梅媽媽就常教誨我們,要學會寬恕別

人。&rdo;

薛愈坐起來,月亮的冷光映著他的裸體。他在茶几上抽一支煙,點著,菸頭

在夜色中明明滅滅。他說:&ldo;平,有些情況我從未告訴任何人,沒告訴你,也沒

告訴警方。我怕說出來會使梅老師成為人類公敵。&rdo;這個詞太重了,我震驚地看

著他。&ldo;我和她之間沒什麼心結,從個人品德看,我非常敬重她。但她的科學觀

相當異端,我說過,走火入魔的科學家比魔鬼還可怕。平,孤兒院那場疫病產並

不是無心之失,很可能是她有意而為。&rdo;

我在夜色中使勁盯著他的眼睛:&ldo;你是在開玩笑,你是在胡說。&rdo;

&ldo;不,我很認真。當然我沒什麼真憑實據,但直覺告訴我,這個推測不會錯。

這些年我執意不與她見面,就是想逃避對這件事的證實。如果她真是有意向孤兒

院投放病毒,那……太可怕了。&rdo;

&ldo;你憑什麼懷疑她?&rdo;

&ldo;我曾偶然聽她透露過什麼&l;低烈度縱火&r;,恰恰2023年致病原並不是烈性

天花野病毒,而是經過專門培養的,低毒性的。正是因此才沒釀成驚天大災難。&rdo;

我立即憶起,當年梅媽媽在病床上摟著我聊天時,曾說過&ldo;低毒性&rdo;這個詞。

我打了一個寒顫。

&ldo;平,並不是無心之失,那是一組系列實驗的第一步。但我的揭發加速了她

的被捕,她沒能把實驗做下去。&rdo;

我想到那天的大蛋糕,想起40個孩子圍著媽媽其樂融融的情景;想起自己光

滑柔嫩的面龐,及此後渾身膿皰的醜陋。似乎有一雙手在慢慢扼緊我的喉嚨,而

我也非常想扼住誰的脖子。丈夫同情地說:&ldo;我本不想告訴你,但你既然執意要

保釋她出獄,我想你有權知道真相。當然,經過11年牢獄之苦,她不會再重操舊

業了,天花病毒也已經全部銷毀,她想幹也不可能了。不過‐‐說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