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喝道:“琦兒,接劍。”
玉琦不敢不聽,撲翻虎軀拜倒,方抬頭靜聆老道往下說。
“此劍名含光,乃殷帝三寶之首,比承影宵練二劍,尚高一品。平時見影不見光,舞動時光華四射,見光不見影,雖不能擊衣殷血,亦不能躍淵化龍,但足可削鐵如泥,沒石盡偃,注以內力,任何護體神功亦禁受不起,今將劍贈你,仗劍江湖以彰道義,以報親仇,希望你好自為之,毋負此劍。”
玉琦也肅容道:“仙長今後防身無劍,豈不令晚輩難安?”
知機子道:“貧道練有六成罡氣絕學,平時僅使用拂塵。此劍落在貧道手中,亦是偶然,三年前偶經紫荊關遠遊京師,在途中遇見曾任職錦衣衛的一個贓官,告老返鄉被仇家所追殺只剩下三個老小,淪落異鄉,將此劍出賣,索價白銀三百兩,但無人肯買。適貧道在旁,購下此劍,因劍為神物,不敢濫用以啟人覦覬。今將劍相贈,聊壯聲威。”
他雙手將劍捧著,神情莊嚴。
玉琦也肅穆地接劍,凜然道:“玉琦誠領仙長恩賜,今後定然兢兢業業,以滿腔熱血行道江湖,一雪回龍谷白道群雄覆滅之恨,俾不負仙長殷切期望,更不敢有負天心。”
他叩首三響,再拜而起。
一行老少啟程返回開封府,天色已變,鵝毛大雪開始飄落,象徵著玉琦的前程,仍有險惡與困阻在焉。
太清妖道六人走的是陳留方向,捷如電火流光,遠處兩裡餘,哭老怪一聲不吭,他悄悄落在最後,向左方一座凋落的古林中隱去,不辭而別。
良久,太清方發現哭老怪獨自溜了,反正雙方皆不想結交,並未在意。五人身形一緩,太清說道:“晚間咱們返回禹王臺,摔脫那小畜生再辦咱們的事,一切計劃仍如期進行,走一步算一步。”
巴天龍道:“咱們真依老魔的計劃行事?”
太清道:“是的,不然老魔會起疑心,也許會利用另一毒計驅策咱們。”
巴天龍又道:“那樣,咱們損失太大,會兩敗俱傷。”
太清喟然道:“那也是無法之事。哼!咱們也有別的辦法。”
巴無龍問道:“怎辦?”
“哼!他假手咱們消滅白道人物,鷸蚌相爭,他坐收漁利,用心之毒,令人髮指。咱們豈能讓他坐大?選些忠心耿耿的高手,暗地裡計算他們,豈不妙哉?”
“妙!大哥此計,值得浮三大白。”
“此事須千萬秘密,只有咱們兄弟參與主謀,下手因地制宜,慎重為之。”
“何時開始?”
太清斬釘截鐵地說道:“明日。”
“好!誅一個算一個。”
另一個尖嘴老頭突然插口道:“大哥,我們何不揭老魔的底牌?”
“不成!老魔會發現的,會收緊咱們的鎖鏈,對我們大大的不利。”
“如果咱們制住一個人,在不著痕跡的情形下,故意遺留在楊玉琦手中,會有何種後果?”
太清吃吃一笑,說道:“不錯,值礙一試。好!這步棋值得下。”
當夜,客店中武陵狂生置酒慶賀這次的重逢,酒過三巡,他在主席上站起,肅容道:“琦兒,你且聽我將前因後果一說。首先,我將這杯酒奠告你的祖父。”
他將酒向西南舉額一躬,玉琦趕忙離座跪倒,酒奠畢,他將玉琦拉起,將空杯放回桌面,說道:“我錯了,我辜負了大哥,多少同道友好的血,就因我之錯而灑濺黃沙。當年在回龍谷……”
他將二十年前回龍谷的經過,一一詳細說出,語音由激動漸趨沉痛,最後目現淚光道:“從那時起,我深恨大哥自私誤我,所以一氣之下,率家小遁入深山。豈知大哥的真知卓見,確是非人所能及,如果我那時即出面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