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還以為我們把您給氣跑了呢,那這上好的飯菜,可是給誰去吃啊!”
“你們如此款待,我跑哪去?!”炎導師笑呵呵不慌不忙地坐了下來。
“哦。有人來打擾您麼?”老闆娘突然警覺地四處看看,吳昊看到她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卻毫無感覺的移開。“我看您怎麼把法器都拿出來了呢!”
“沒人打擾,上菜吧!”炎導師顯然不想繼續交談,眼睛看向一桌子飯菜,拿起筷子就吃,毫無防備。
“怎麼能讓您一個人吃悶酒!”老闆娘拍了兩下手,門口進來了三個人,為首的女孩兒長得玲瓏剔透,小家碧玉,另外兩個拿著奇怪的樂器,看著像古箏,卻是小了好多倍,豎起來抱著。
“我們小店的菜有名,嫣兒的歌更是好聽,您第一次來,一定要聽一下,繞樑三日不絕於耳,一點都不誇張。凡是聽過的人,經過艱難險阻,無論我們小店多麼兇險多麼可怕,也要回來聽的。還有,這曲子都是嫣兒姑娘自己做的,真的叫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您……”
“多謝老闆娘好意。那就彈一曲吧!”炎大導師心事重重,打斷了老闆娘,一邊吃飯,一邊禮貌地看向嫣兒姑娘。
“哦!那就請您先用酒菜,有事情您就招呼一聲,我就在門外!”老闆娘陪著笑臉,識趣地告辭,吧嗒將門關上。
那嫣兒姑娘倒是彬彬有禮,大方落座。身後兩人也站好姿勢。
“您要聽什麼曲子?您是島上最老的大導師之一,對我們來說,就是神仙一樣的人,能為您彈上一曲,嫣兒真是三生有幸!”嫣兒姑娘婉婉道來,聲音極其好聽,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盤。
“姑娘,看你功力如此深厚,在店裡,應該不只是唱歌那麼簡單的一個角**?”炎大導師一邊悠閒的吃飯,一邊慢吞吞地問。
“呵呵,逃不過炎大導師的法眼,我已有百餘歲了。”
跟師父的年紀一般大小,如此年輕貌美!吳昊想起青城對自己說過,功夫越深厚,就越年輕,這炎導師果然厲害,換做自己,除了看她是個美女,還能看出什麼呢?
“姑娘是唱歌之人,身上衣服卻是島上上等綢緞,手上的鐲子更是價值連城,姑娘的鞋子也是相當名貴的材料,奇怪的是補了又補,這一切都說明了,姑娘曾經家底厚實,後來發生了什麼,讓你流落於此,你懷念過去的富裕生活,不願穿那廉價的物料,只能補了又補吧!”
炎大導師這一席話,說得那嫣兒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突然她釋然一笑。“炎大導師,洞查天機,什麼都逃不過您的眼睛。嫣兒的痛苦往事,又何足掛齒呢!試問這個島上,哪一個活下來的人沒有一段痛苦的往事,這是個除了生存就是死亡的世界,這個世界裡的人,都格外堅強。”
“一百年了,嫣兒你還在等他。”炎大導師卻沒有理會嫣兒想要終止話題的暗示,繼續笑眯眯地問。
“他當年,害你害得那麼慘,你不但不計較,卻還在痴痴等待,晴雨暑寒,春夏秋冬,值得嗎?萬一他回來了,不再叫石昊了,也忘記你是誰了,你怎樣?”炎大導師一字一句說得吳昊心驚肉跳。
怪不得自己覺得門口那對聯奇怪得很。
野渡別居落花無情空渡春夏秋冬,
月落東柵流水有意難解晴雨暑寒。
這分明是某個幽怨的女子在等待自己的薄**迴歸而寫,這字字句句,滲透紙背的,是那種無法排解的哀怨情仇。看到這對聯,就好像第一次聽到師父說青燈古剎一般的有所感傷。難道,100年前,自己不但與師父有一段,還跟這位女孩子有一段恩怨情仇麼?這也有點太離譜了啊!100年的石昊,到底幹了什麼啊?
同樣驚起的還有嫣兒。她焦慮地站起來,撲通跪在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