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魁元五人的身影剛沒入院牆下的黑暗之中,李琨立即帶上四名弟兄依樣而行,很快匍匐在數十米外的大馬路邊沿,開始對道路兩頭實行警戒。
吳銘帶上剩餘的六個弟兄最後行動,鑽入西面的田間小路折而向南,繞個大彎悄然接近陳大善人的院子正門,觀察片刻,迅速向院門左邊的院牆腳摸去。
靜靜等待數分鐘後,院子裡傳來幾聲聲悶哼,緊接著是人體倒地的聲音,吳銘身邊的矮壯弟兄知道大當家得手了,立即彎下腰,雙手撐在院牆上,吳銘後退一步有力地躍起,踩著這位弟兄厚實的背部攀上院牆,飛快掃了一眼院內便縱深跳下,迅速拉開大門的門閂,把弟兄們接引進來,分成兩組飛也似地衝向正堂大門和東邊走廊。
正堂裡油燈明亮,靠近門後的牆邊躺著兩具屍體,其中一個被利刃劃開的脖子上仍在“呲呲”淌血,另一個的左眼眶裡露出半截鋼製箭尾,右眼睜得大大的,都已死得不能再死了,濃郁的血腥味已經充斥整個空間。
面如鍋底的呂正德大步迎上:“前後共宰了七個,敲暈四個婆娘,陳大善人嚇暈過去了。”
“其餘弟兄警戒內外,你帶我去看看!”
呂正德二話不說,轉身進入中堂,吳銘緊跟其後,很快來到裝飾講究,古色古香的寬大臥房,兩個弟兄連忙側身讓開。
明亮的油燈下,四十出頭蓄著三縷文人鬍子的陳大善人已經醒來,睜著驚恐的雙眼企圖向床裡縮,白色中衣的褲襠處已經溼透,身上五花大綁,嘴裡被一團黑布塞得滿滿的。
兩名弟兄見他不住後退,立即上去抓住他的雙腳,如同死狗一般拖下床來,吳銘順勢抬腳重重踩在他胸口下,彎下腰,伸手抓住陳大善人的脖子,湊上去冷冷問道:“不要企圖叫喊,更不要掙扎,否則你將會死很慘!聽好了,給你個機會,老實告訴我,寺廟的銀庫在什麼地方?”
吳銘說完,拉出陳大善人嘴裡的破布,陳大善人剛要叫“救命”就被掐緊脖子,吳銘頗為惱火地發出警告:“只要你說話大聲一點,我就捏斷你的脖子,說!”
“我、我、我不知道啊!”
吳銘立刻將布團重新塞進他嘴裡,抬起頭來,對左邊的弟兄惡狠狠地下令:“抓住他的頭髮!”
左邊的弟兄迅速蹲下,一把扯住陳大善人的頭髮,吳銘拔出腰間匕首,慢慢刺入陳大善人的鼻孔,熱乎乎的鮮血和鼻涕泡瞬間從另一個鼻孔噴出,陳大善人疼得全身巨震,眼球突出,淚水飛濺,喉頭劇烈蠕動“咯咯”作響,被匕首割掉半邊鼻翼的間隙裡發出嗚咽的哀求聲。
吳銘抽出布團,陳大善人立即斷斷續續地哭訴:“我說、我說……銀庫在正殿東邊的……方丈室的地下……哎喲喲……哎呀……”
“說!地下怎麼進去?”吳銘根本沒給他停頓的時間。
“進入方丈室,裡間還有個內書房,打、打、開啟櫃門,有個布簾子,後面就是了。”
“寺院有多少巡夜的?”
“沒有!沒有啊……”
吳銘再次將布團塞進陳大善人嘴裡,站起來與呂正德低聲商量幾句,呂正德拉過一名弟兄,低聲吩咐:“搜光他的錢財,然後做掉他!”
半小時後,十七名弟兄分成三組摸到了寺院左右和後邊院牆下,手長腳長的李琨迅速爬上大樹,略作觀察丟擲抓鉤,只聽“咄”的一聲輕響,鋼製抓鉤準確地纏繞在院牆內大腿粗的樹枝上,鋒利的抓鉤帶著繩索隨慣性繞了兩圈,穩穩地抓進了樹幹中。
李琨抓住繩索,滑下樹幹,剛落地就順勢向前猛衝三步,雙手發力,腳尖一點,如同狸貓般蕩上牆頭,放下繩索便滑進院牆之內,其餘五個弟兄藉助繩索逐一越過院牆。
呂正德所在的西面和吳銘所在的東面同樣順利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