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質彬頗為惱火地說:“誰知道上面的意思是什麼;當務之急;是如何解決眼前的困境我們把劉建緒的衛隊給繳械了;還把他本人……對了;你們把他怎麼了?”方質彬向雷飈問道。
雷飈聳了聳肩:“那孫子摟著個光屁股的女人正在睡覺;被我們打攪好事後罵不絕口;我一氣之下把他給敲暈了;那個女人見狀嚇得尿都流出來了……我派人把她用被子包裹起來綁好;嘴裡塞了塊毛巾扔到樓下的儲物間;這下清靜多了”
“啊;你們怎麼能這樣?”
方質彬如喪考妣;沮喪地說:“這下沒可能善了了……劉建緒此人為湘軍魁首;麾下第十五師、第十六師、第十九師、第四十六師、第六十二師和第六十三師均為湘軍精銳;其中第十九師已經於去年進駐浙西南的麗水;第四十六師於十月抵達贛南的贛州;其餘各師據說會陸續東調;我們惹上了一個龐然大物啊!”
饒是吳銘性子沉穩;聽到這兒也不由神色微變暗暗心驚;但輸人不輸陣;事到如今只有想方設法面對。他在心裡斟酌了下;伸手拍拍方質彬的肩膀;安慰說:
“方老弟;你怕什麼怕?天塌不下來這件事情是我做出的決定;我會負責到底的你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該睡覺就睡覺……明天我們繼續行程;先到杭州搞清楚情況;既然劉建緒來了;那麼此前窩在閩北的張發奎肯定另有任用;希望不要和我們接下來的任務有衝突才好”
方質彬訕訕地說道:“這……這怎麼好意思?我們既然一起搭夥;還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
吳銘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事關重大;現在蔣委員長正在設法分化瓦解湘軍;何健已經失去了兵權;現在關鍵點就要落在這個劉建緒身上;要是我們壞了他老人家的好事;雷霆一怒何止萬鈞?”
“方老弟;我看你還是不要參合進來為好……不過;我也要請求你;不要將此事向你的上級報告;我會立即著手安排和處理的;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再說吧”
“這”
方質彬猶豫一下;終於重重點頭:“好吧;我保持緘默便是;不過若上峰如果主動來電質詢;我可沒法隱瞞;只能據實稟告了”
“放心;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此事?”
吳銘平靜地送方質彬和他的副官、侍衛去安歇;完了到後院看望飽受驚嚇的兵站官兵;讓史迪夫安排人妥善救治;隨後吩咐張東寧派出人手把劉建緒的兩百人衛隊集中到兵站倉庫裡看押;佈置好明暗哨;又向張東寧和雷飈面授機宜;這才到侍衛剛剛整理出來的兵站辦公室睡覺。
次日清晨;天色還未大亮;吳銘被遠近的公雞發出的啼鳴聲驚醒。
問過孫承元;得知劉建緒已經醒了過來;吳銘快步衝出四層高的兵站大樓;來到外面水井邊簡單洗漱;便直接走向關押劉建緒的小洋樓。
“裡面的人情緒如何?”吳銘輕聲詢問門口的警戒官兵。
“醒來後大喊大叫;見我們沒人搭理他;便安靜下來;坐在床邊發呆。張參謀長派人把女人送了回去;那個女人看到劉建緒後;抱著哭個不停;劉建緒不住安慰;然後讓女人上床睡覺;便心平氣和地開啟門叫我們請最高長官過來”四名警衛中的年輕少尉畢業於隨軍學堂第一期;向吳銘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里面的情況。
“嗯;這個劉建緒看來琢磨出點兒門道了”
吳銘點了點頭;推開門走了進去;穿過寬敞的客廳;上樓來到二樓主臥;只見劉建緒坐在書桌前;手裡捧著本書;但腦袋卻轉了過來;目光冷冷地看向門口;顯然剛才吳銘上樓梯的腳步聲已經把他給驚動了
吳銘笑了笑;過去自行在屋子中間的八仙桌旁坐下;很快侍衛送上一壺茶;吳銘用滾燙的茶水將桌上托盤裡的兩個玻璃茶杯清洗了一下;水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