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京都的秋天涼得很早,才9月初的晚上,就已經透露著三分涼意了。
足足吃了兩盒便當,葉然才滿足地放下筷子。
真的是…太餓了。
這些人只會指使別人做事,至少飯要管飽吧,都幾點了才讓人吃飯,都快要低血糖犯了。
葉然開始回覆手機裡的訊息。
葉小六在群裡說已經找到了合適的房子了,房子是精裝修的,拎包入住,他跟葉球正在打掃,今天晚上就可以睡這了。
葉然跟他們說今天暫時不回去了,讓他們把房子弄好後,加緊監督公司的裝修進度。
這次從山上離開的時候已經跟胖子辭職了,胖子很摳,也不請客吃頓散夥飯。
馮姨說要常聯絡,葉然看到馮姨最近發了很多朋友圈,山中歲月靜好,她跟她老公依然很恩愛,這樣挺好。
一葉七次郎跟小狐狸的對話方塊依然是靜悄悄,她沒有打電話來,也沒有發訊息,彷佛就像從來沒有認識過一樣。
葉然打了很多字,然後再一個一個的慢慢刪掉。
葉然手指滑動,滑到了蘇綺傳來那張照片。
他愣愣的盯著那張照片上蘇綺輕嗔薄怒的神情好半響,手指移到發訊息的那個鈕上好幾次,卻遲遲無法按下去。
葉然長長的嘆了口氣,默默地把螢幕按掉。
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散了。
你不知道原因,也捨不得,但卻只能接受。
這時,玻璃窗外突然響起了叮叮咚咚的聲音,葉然轉過頭去,不知何時,窗外已經下起了連綿的細雨。
小樓的溫度很宜人,室內恆溫始終保持在26度的溫度。
葉然抽出一根菸,正要點燃,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葉然轉過頭去,漂亮的吳楚楚扶著老奶奶微笑著站在門口,洪偉跟錢博森、王齊院士跟在老太太的身後。
……………
吳老爺子在葉然第一次施針後醒了過來。
吳老爺子的意志很堅強,意識也很清楚,不過身體在長時間的缺血缺氧狀況底下,還是非常虛弱,只能說幾句話,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但是這已經非常讓老奶奶跟吳楚楚驚喜莫名了。
王齊院士這次沒時間拉著葉然研究針灸的針法跟手勢,因為他得跟錢博森院士共同研究出一個方案,來鞏固葉然這次的治療效果。
不是人醒了就沒事了,這些年來耗損的身體,還有很多後續的調理工作要做。
他們也有邀請葉然共同參與制定這個醫療方案,但被葉然以自己只會針灸,沒學過藥理給直接拒絕了。
這是什麼爛理由?
一箇中醫只會針灸,不會配藥?
這小孩的師傅是準備讓自己徒兒去理療會所裡上班嗎???
兩個白頭髮的老爺子吹鬍子瞪眼,但卻拿葉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葉然用了針,半小時候,重度昏迷的病人就清醒了過來,而且心臟開始緩緩恢復了正常的心律運動,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功能,但已經從死神手中被拉回來了。
這種人說他不會藥理又怎樣,他如果硬要說他不認識字,大家也只能摸摸鼻子送他去唸幼兒園了。
吳楚楚扶著奶奶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葫蘆娃,吃飽飯了沒?”
吳楚楚笑靨如花的對葉然說道。
她的眼睛還略微有些紅紅的,鼻尖也是,剛剛她爺爺醒的時候,她和奶奶都守在病床邊上,看著爺爺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奶奶牽著愛人的手,哭了好久好久。
葉然原本正要抽菸,但是有老人家在,他只好訕訕的把煙塞回煙盒去。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