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只見她面色大紅,卻不回話,立刻拉下臉,兇相畢露:“怎麼,你覺得本世子配不上你不成?”
方菲玥面色更紅,嘆了口氣,道:“徐公子只怕表錯了意,小女子已經定親了。”
她如此說徐景颯臉色更為陰沉,冷笑道:“怎麼?還沒成親你就惦記上那個病秧子了?”
他這話像針一樣刺在她心上,細細密密的疼。
你以為這親事是我自願的麼?你以為當我知道自己的餘生要守著一個活死人我不難過麼?方菲玥傷疤被揭開,心中大痛,連著面色也不好,“親事自有父母做主,我一個小女子能有什麼意見?何況此事於你有何干系?”
徐景颯像是真生氣了,胸口起伏不定,卻是氣急反笑,眼睛動也不動地盯著她,語氣霸道,“方菲玥,除了我,你這輩子別想嫁別人!”
他目光專注認真,直直看著她,眼底突然湧出的深情像是這漫天飛舞的桃花,鋪天蓋地席捲她,方菲玥卻是神色淡漠,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
徐景颯心底氣惱,掩藏了眼底的一抹受傷,狠狠踹了一旁的桃樹一腳,粉色的桃花像雨一樣落下來,他卻看也不看一眼,轉身就走,冰藍色的身影在粉色的桃花雨裡漸行漸遠,卻隨著這悄悄墜落的粉色桃花落在了誰的心底。
方菲玥望著那模糊的冰藍色身影,嘴邊緩緩溢位一聲嘆息,情之一字傷心傷身,你又何苦在我有了親事之後又提起,不過徒增彼此煩惱罷了。
見徐景颯負氣離開,方菲玥面色也不好,靜菡心中疑惑,小心道:“姑娘和徐公子吵架了,怎地面色如此難看?”
方菲玥搖搖頭,只面色冷凝地叮囑她道:“以後切莫再與他有所聯絡了,否則我真會送你回老太太那裡!”
他既然對自己存瞭如此心思,她身邊的人是斷然不能與他有所牽扯了,否則,毀了名聲事小,她這一輩子只怕會比嫁入顧家更糟糕了。
靜菡鄭重其事道:“姑娘放心,再也不會了。”
方菲玥這才嘆息一聲,淡淡道:“走吧,耽擱了這些時候,只怕四妹等著急了。”
靜菡立刻扶了她往筠澤軒的方向走去,她一路上面色不好,靜菡也不敢開口說話,一直到了筠澤軒,看到方菲苓在門口伸長了脖子等她,方菲玥才有了一絲笑意。
她來遲了方菲苓自是不高興的,撅著嘴撒嬌了半天,直到方菲玥答應幫她磨墨調色,她才展露笑顏。
方菲玥低頭磨墨,心思卻飄到方才的桃花林中,徐景颯努力掩藏受傷的眸子不知怎地總在她眼前浮現,擾得她心神不寧。
方菲苓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關心道:“姐姐可是哪裡不舒服?怎地面色如此不好?”
方菲玥回神,伸手撫上臉頰,她面色很不好麼?明明囑咐了靜菡要與他劃清界限的,怎地怎地自己倒被他那一番話擾了心神?
見方菲苓目光擔憂,方菲玥忙收起心思,笑道:“我無事,哪裡那麼嬌弱了,你專心畫就是了,我還等著看你的大作呢。”
方菲苓這才放下心,對她笑笑,專心作畫起來。
姐妹兩人在筠澤軒呆了一下午,到了黃昏時分才收了畫紙筆墨,各自回了住處。
自徐景颯那日向方菲玥表明心跡之後,方菲玥就在也沒有見過他,他也在沒有派人找過靜菡,方菲玥鬆口氣的同時,卻也莫名覺得悵然若失。
她想了許久也想不通自己心底的悵然來自哪裡,索性什麼也不去想,只一心一意繡起嫁衣來。
日子就隨著她指尖細細的銀針上下翻飛而流逝,轉眼便到了六月,離方凌澈殿試的日子倒是越來越近了。
大啟皇帝將殿試定在六月初八,細細算來只剩下六七日的功夫了。
方菲玥為方凌澈繡了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