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門關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來。
那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漸漸地遠去。
某女睜開眼睛,凝望著那扇關閉的房門。
那如水的眸子裡,是一抹觀世音般的憐憫目光贛。
雖然,她不贊同梅小婉的魔鬼般的邏輯。
雖然,她很鄙視這個女人的惡毒行為。
但是,她卻不由自主的想同情這個女人,可憐這個女人。這丫頭雖然狠毒如猛獸,連自己的親生姑媽都捨得謀害。可她謀害梅月華的時候,心裡卻也承受這無與倫比的痛苦。
或許,這就是孽緣給梅小婉帶來的悲哀吧!
如果這女人能少愛慕容凌一點點,如果這女人能自愛一點點兒。
那麼,她就不會被盲目的愛戀所左右,把自己一步一步的變成女魔頭。
如果這女人能嫉妒少一點,寬容多一點。如果這女人能心態平和一點兒,不要那麼偏激的話,她也不會把自己弄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梅小婉對慕容凌的愛,已經走火入魔。這孽緣持續下去,一定會演變成一場不可避免的悲劇。只可惜,這女人害別人的同時,卻也把自己推向了感情的沼澤地,無法自拔。
到了這一刻,某女不得不感嘆。
人,為什麼要有感情?
人,為什麼要愛上另一個人?
如果大家都像尼姑和尚一樣心如止水的生活,這世界豈不是太平了許多!
難怪有人要感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正當某女暗自神傷時,方麗佳匆匆忙忙的趕來了。
她看見顧小曼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形單影隻的扎吊瓶,不由得紅了眼圈。她坐在某女的病床前,牽著某女的手,勸慰,“小曼,別難過。你還這麼年輕,總有機會再懷上孩子的……”
“二媽,其實——”
某女正要開口說什麼,忽然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嚥下要對方麗佳說的話,徑直沉下了臉。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
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走了進來。那俊朗如同妖孽一般的臉上,帶著一抹傷心欲絕的悲哀。那亮如星辰的眸子裡,好像剛被淚水洗禮過一般。
他瞅見方麗佳,臉上露出一抹牽強的苦笑。
那笑容比哭相,似乎更難看。
()
“二媽,您來了——”
“慕容凌,你還有臉叫我二媽!我以為,你眼裡根本沒有我們顧家人!小曼嫁給你,是去做你的妻子,不是去受欺負的。顧家是挪借了你一個億的資金,是欠你一個人情。可那一個億隻是借而已,不是賣閨女的錢……”
“二媽,你想怎麼罵,就怎麼罵吧!你就是甩我幾個耳光,我也沒有半點怨言。我承認,是我對不起你們顧家,對不起小曼。我沒有保護好她,所以,才害得她流產……”
某男的態度,讓方麗佳的怒氣稍微熄滅了一點兒。
她強壓下心裡的氣氛,斥責某男。
“我知道,你慕容凌是女人眼裡的鑽石王老五。你就是不去招惹那些女人,那些女人也會變著法的貼上你。可不管怎麼說,你也是結了婚的人了。既然已經身為人夫,那就得拿出個丈夫的樣子。你不能時刻跟在小曼的身邊保護她,我能想得開。但你讓小曼一個人躺在醫院裡,獨自面對流產的這種事兒。你覺得,我這個做岳母的能想得開嗎?”
“二媽,我知道錯了——”
某男說出這句話時,眼圈驀地紅了。
那低沉的聲音裡,帶著濃重的鼻音。
他咬著薄唇把頭別開,望向玻璃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