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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鼎象娶了醫師蒙的女兒,鼓丘則從一個廢物變成了一個瘋子。

“這山谷裡就沒有哪個男人能配得上她。”笛的母親珠說道,“她就像月亮,沒有一顆星星能靠近她。她那混蛋哥哥倒是在她眼裡,可誰知道她怎麼看他做的那些壞事,也許她覺得他髒得像一堆大糞。”笛十六歲之前,蚩尤人都認為這話有道理,他們相信她只是過於高傲罷了,但早晚忍受不了獨守空房的孤寂,因為她如此美麗,無法擺脫雌伏在男人身下的命運。那一年,燦蝶兒生下兩個孩子,在蚩尤人歡慶的時候,笛用行動證明自己之所以拒絕嫁人,不是出於任何傲慢或者純潔,而是由於她根本不喜歡男人——她喜歡的是女孩兒。在她的眾多女伴當中,有一個叫羽桑的姑娘,和她一般大,是個女巫,不僅漂亮,而且精通醫術,還是個野丫頭,兩人已朝夕相處很久。那天晚上,在慶祝煉做了父親的露天宴會上,她們宣佈結成了“夫妻”。笛叫來一個名叫紀梭的巫師作證人,她對他說:“你聽著,這是我的女人。”她和羽桑交換了項鍊,然後在一大群女孩們的陪伴下另起一堆篝火跳舞去了。蚩尤人開始以為這是個任性的玩笑,最多是濃烈的紫蒿酒把笛和她的女伴們弄醉了。那天晚上她們跳舞到天亮,鼓聲不斷,玩得很瘋,很多小夥子看得捨不得走,一直在旁邊起鬨。他們可以作證,就算兩個女人可以結婚的話,那也不能算是一個婚禮。三天之後,獵手角巖來向羽桑的家人提親,這是兩個家族早先定下的婚事,附近寨子裡的人都知道。但是羽桑把角巖趕出了房門,她說:“我可沒說嫁給你,誰說的你找誰去。”羽桑的父母認為這是他們家的醜聞,那獵手走了之後他們盤問了她一整天。羽桑告訴他們,她不想嫁給任何男人。老兩口很自然地想到是笛把他們的女兒教壞了,為了不鬧出更大的笑話,他們決定把女兒送上門去。就這樣,羽桑被她的兩個哥哥捆起來裝進車裡,送到了角巖家,他們對那苦惱萬分的獵手說道:“你們今晚就結成夫妻,這是教訓她的好辦法。”夜幕剛剛降臨,笛知道了這個訊息,她一邊走出寨子,一邊隨手召喚了十來個無所事事的獵手,他們跟著她闖進角巖家,把這大家族裡的所有年輕男人用鞭子抽了一頓;他們搶出了新娘,放火燒了為新娘蓋起的房子,揚長而去。笛又來到羽桑家,對她的父母兄長說:“你們得知道,女人不是畜生,也不一定非嫁給男人不可。”

煉第二天迎來了兩個家族的同時告狀,這件事還驚動了其他寨子的族長和巫師們,因為他們都想知道試圖建立秩序的煉如何懲罰他那驕傲的妹妹。“如果是她的錯,我只好親自抽她一頓鞭子。”他說。但是當笛出現在他的大堂裡時,他第一次產生了這樣的預感:笛來到這個世上,也許是蚩尤人的報應。

笛用手指著她的結婚證人——那個名叫紀梭巫師,只說了一句話:“他可以作證,羽桑是我的女人,所以他們活該捱揍。”她說完這些話,就離開了煉的大堂。

煉感覺神經在崩潰,各個族長都臉色蒼白,渾身冒汗,巫師們則緊急翻閱了一通羊皮書,他們坐立不安,在匆忙之間弄出一個讓人不知所云的結論:蚩尤人可以像重新投生一樣作為甲蟲,作為楊樹、作為駱駝,或者作為烏龜,但沒有記載說女人會跟女人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