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
“這是為了誰呢?”偉震泠擰緊眉頭,喃喃自語。
搖搖酒杯,他輕啜一口酒。
“什麼是一見鍾情呢?”他自問,須臾又自答:“就像我這樣吧!”
語畢,偉震泠大口飲盡手中白酒,晃了晃空杯,步出布簾,走至吧檯又端了杯酒,這回他需要的是辛辣嗆口的威士忌。
他那雙黑眸依然如獵鷹般,盯著不遠處的獵物。
解萣珸突感一陣冷意自背後襲來,她倏地轉身,身後一道銳利明亮的眸光立即錯開,躲入布簾內。
恍惚中,她看到一個如精美雕像般的側影消失在眼前,她不禁揉揉眼,企圖看清楚。
是他?
不可能的!
她自問自答著,不由自主地又揉了揉眼。
偉震泠亦察覺她看到自己了,深深吸了口氣,一向控制得宜的情緒竟在此時極度不平靜,他忍不住輕拉開布簾,觀察場內一切。
“解子,你發什麼呆啊?”鬱潔詒走近解萣珸一喊,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失了神,明亮的雙眸也蒙上一層憂愁。
解萣珸回過神來,慌亂地搖頭,勉強一笑,並飲盡杯中物。
抑鬱的心不勝負荷了,解萣珸忽然覺得好累好累,不自覺地搖晃著頭,想將那令她魂牽夢縈的影子甩出腦海。
然而,深深刻印在心底的影像,不是說忘就忘得了。
解萣珸始終清楚記得,多年前和偉震泠初見那一刻,她心中那股小小的悸動。
當他和她說話時,她既緊張又雀躍不已,那晚還興奮得睡不著覺,好不快樂地在床上跳動翻滾。
不一會兒,淚水蓄滿她的眼眶,驚覺淚珠滑下臉龐,解萣珸立即歛起悲傷情緒、拭去淚水,收回跳出掌控的思緒。
“白痴!”她暗罵自己一聲。
人都消失了,還發什麼愣呀!幹嘛又在想起他時,心底仍會隱隱悸動?
“解子,你是怎麼了,心神不寧的?”鬱潔詒蛾眉微蹙。
“沒……沒事。”解萣珸遲疑地回過神,又自言自語地道:“大概是做人太失敗。”
“什麼意思?”面對她沒來由的話,鬱潔詒兩眉又是一蹙。
她沒出聲解釋,因為解釋了,她就不叫解萣珸。
解萣珸就是這樣,總是沒來由的說些讓人感到莫名其妙的嚴苛自責話語,不然就是說得輕描淡寫,像個哲學家般發出令人深思的話來;談起往事,她總是雲淡風輕草草帶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說的是別人,而非自己。
她逕自走向吧檯拿了杯威士忌,握緊拳再次下定決心,強迫自己要將那人忘掉,低聲喊道:“夠了……解萣珸!”
語畢,她狠狠地一口飲盡,才又走回鬱潔詒身邊,恢復鎮靜。
解萣珸右手握著項鍊上的貓眼石,左手則搖著筆桿寫字,手邊這份企畫案後天就要交了,都怪這兩天身體不適,平白浪費她不少時間。
轉眼間,字句便填滿了空白的書頁,順手翻到下一頁,她握在手上的筆卻抓不住,直直落在地板上。
她有些煩躁地看著躺在地面的筆,久久不動,只因隱藏在心底的疑問再也無法漠視了。
移開目光,解萣珸的淚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像窗外的雨,來得那麼突然,又急又大。
以為這一生的淚水都已哭盡,怎麼現在又掉下淚來呢?
“是你嗎?”
拿起桌上相框,那幀小小照片裡的人,即是惹她傷心落淚的禍首。
“我看到的是你嗎?”她問著照片上笑得燦爛的男人,而他身旁笑得甜美的她,卻因為失去了他,如今不再笑了。
“還是一個很像你的人呢?”
儘管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