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的抬頭,對上他深沉得彷彿能將人吞噬凍僵的暗眸。
歉意的笑了笑,怯生生的放下簾子。
簾子剛好擋住了人群裡突然激射而出的來自四面八方的飛箭。
“啊!”
“有刺客——”
百姓騷動起來,這與之前湊熱鬧的騷動不同,帶著惶恐,慌張。一個擠一個,導致場面越加混亂不堪。
蕭奕澈微微撩掀一抹冷嘲的淺笑,人已經一躍而起,手腕輕揚,一條黑金色的軟鞭從袖中突兀的抖出,鞭尖直直的橫掃向張牙的毒箭。
連續幾個動盪的黑金色半弧交錯,四周的毒箭瞬間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凌向月聽到驚叫聲,尖叫聲,轎子快速的晃動。她手撐向兩邊以穩住自己隨著轎子的前行而搖擺不定的身子。
該死的,竟然有人來鬧場子。
她晃動著身子,驚疑不定,感覺轎中的自己好似成了靶子——
蜷縮在角落,抱著頭頸埋在腿彎中,儘量縮小自己的面積。
外面兵戎相見的聲音,箭矢落地的鏗鏘聲,她甚至清晰的聽到有東西“咚”一聲插在轎子框上。
士兵迅速佔領了四周,以十敵一。抓住的六名刺客有五名咬毒而死,白眼翻滾躺在地上抽搐。
最後一名動作慢了一步被凌霜掐住了下巴,從嘴裡掏出事先藏好的毒藥,交給一旁計程車兵收好。
接過另一名士兵遞過來的手巾。快速的擦了擦手。
那刺客見任務失敗,行蹤敗露,求生無望,求死也不能。乾脆放棄了掙扎。
冷冷的任人押著。
“不要命了——”周圍的百姓一下少了很多,剩下的也是來不及逃走的。
場面控制下來,這些百姓驚魂未定的看著街道中央插了幾根箭矢的大轎子。和一旁跨在寶馬上暗黑腥戾的指揮使大人。
人們為他快如閃電和血腥煞氣的身手而震懾住,紛紛趨之若鶩的想要逃離,哪還有半點想看熱鬧的心思。
生怕被蕭家因為刺客鬧事的怒火所殃及。
地上橫躺著一些屍體,被人迅速的抬走,清理。
一切恢復原樣。
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蕭奕澈對於周圍百姓的驚駭聲恍若未聞,慢條斯理的扯了一下韁繩,然後昂起頭,面無表情地拍擊了一下手掌。
眾將士得到他的暗示,沉默的領命,押著那名刺客迅速的退入人群中。
喜娘好似對這鬧場子的刺殺變故習以為常,竟面不改色。
貼著轎子對凌向月說了幾句安撫的話後,就面帶笑容的打圓場。
悠悠的嗓音響亮的喊起來:“簫聲沸,仙子下奏接——”
鼓樂隊,儀仗隊保持好了隊形,齊齊的吹奏敲打起來——
凌向月半仰起被頭巾遮蓋的小臉,後怕的坐直了身體。
將有些歪掉的鳳冠理了理。
不管是遇到什麼突發情況,她都沒有扯掉頭上的頭巾和鳳冠。
私底下認為那樣是不吉利的。
大紅燈籠開路,沿途再沒有人搗亂,一路順利的吹吹打打到了大紅地毯鋪路的丞相府。
凌起善和方婉容在後面聽說有刺客襲擊,嚇壞了。
“老爺,月娘沒事吧?”
方婉容雙腿發軟的看著前方停滯不動的隊伍。
可別一場紅事成了白事。
凌起善同樣擔憂的望著。
一會有人來給他們彙報,說無礙,然後隊伍又繼續前進才放下心來。
終於順利到了丞相府。
凌起善和方婉容跟隨新娘從大門進入,而以下的人都要從小門出去,再從大門回來,其意是要踏新娘的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