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個名叫戰狼的男人給自己帶來了奇妙的熟悉與好感。
衣袍下的男人沒有回答,並非高傲到不屑,冷漠到無視。他有反應,只不過不是語言。
戰狼衝澗月點了點頭。看著澗月的眼裡一片平靜,不起半點波瀾。既沒有一觸即發的緊張與凝神,也沒有自信滿滿的恬淡。
澗月被他的反應勾起了興趣。但這些興趣還不足以撼動他想贏的目的。兩人先後下了馬,默契的同時拍了拍馬股,讓心愛的坐騎遠離“是非”之地。
“看來你也是愛馬之人。”澗月的眼底閃過精光,然而臉上完美的表情掩飾了他心底所有的質疑與情緒。
得不到回答早就在澗月的預料之中。澗月不介意對方的沉默,因為他的沉默不會再有第三次了。
幾乎是預設的瞬間,兩人同時出手,而澗月也第一次見識到了傳言中“蠻荒戰狼”的實力。
蛟龍發出清脆的“嗡鳴”,似乎在興奮的宣洩歡愉之情。而那把抵在它劍身上的寶劍,在落日的餘光下泛出凜冽的肅寒之氣。
很紮實的功底,劍風穩而巧妙,可見其的確實力過人。那一招之間,澗月與戰狼都已經摸得了對方的實力。
澗月很奇怪,他可以確定對方已然知道了彼此勝負的機率,為何還能如此鎮定?有意思……
反手隔開對方的劍,把先前試探的五層內力加到八層。再次揮劍的氣勢與剛才截然不同,剛猛的劍氣在與對方相接的霎那逼得對方硬生生後退了半步。
“兩招。”澗月收回蛟龍,隨意的垂下了握劍的手。而一直表情淡然的戰狼卻在這個動作下為之變色,雖然只是驚鴻一現。
“不必多疑,我並沒有輕視你的意思。”澗月把對方的反應看進眼裡,下意識的就將原因歸於此。
“你很強。”肯定著戰狼的實力。明明已經受了內傷,卻絲毫不外放。而剛才那一招也讓澗月瞭解到,戰狼該是個倔強又頑固的人,就算逞強也絕不透露一點弱勢的人。
只不過,單單逞強是幫不了他的。“只可惜……”
澗月再次舉起劍,這一次,他收起了嘴角的弧度,也收起了雜亂的心思。“我比你更強。”
戰狼料到了對方突然而來的攻擊,可他仍舊無法抵過對方的劍氣。他與澗月都明白,他們彼此的較量早已脫離的招式。當劍融於揮劍之人本身時,比拼的便只剩下內力而已。
剛才的退讓,戰狼看在眼底。戰場之上,豈容敵人半點喘息之時?何況是徹底放下武器,毫無戒備的放任對方所為。
他對自己,算是高抬貴手,退讓再三了。
“認輸吧。”沒有再出手,澗月自認對方應該聰明的做出選擇,以免再自取其辱。
等著對方作出反應,然而遲遲未有所動的戰狼漸漸讓澗月冷下了臉。澗月不是個有耐性的人,更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今天對眼前的男人,他已經破例多次了。可對方似乎真的很不領情。
警告似的眯起雙眼,那一身黑色的男人卻依然定定的站在幾步開外。握著長劍的手垂在身側,崩裂的虎口正不斷滴下鮮血。
澗月想從他眼中探出情緒,奈何對方卻突然間低下頭去。
認輸嗎?低頭嗎?是啊,自己想要的不就是這個結果嗎?現在不過是和預期相符,自己又有什麼好猶豫的?可是……
戰狼低垂的頭讓人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被長髮遮掩的眼中帶著痛苦的與掙扎。
配不上他。當初就明白了的事,而今不過是讓自己更為清楚的認識到而已。自己配不上他!
所以不想認輸,不想低頭,不想在他面前讓本就失色的自己更顯懦弱與不堪。因為,再堅強的意志與執著,也會有被摧毀的一天。
在澗月一閃而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