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它姍姍來遲而已。”元朗輕聲念著他們曾經談論過的羅蘭·巴特的句子,垂眸凝視著她,“現在,它已經來到。”
“元朗……”怡文伸手,想要碰觸他的臉龐,卻又不敢。
她真的好怕這一切是丘位元的惡作劇,只要她一碰,最美好的夢境就會破碎,她又回到過去那個不曾遇見愛情的自己。
元朗卻在她縮回手之前握住她、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怡文,我愛你。”他望著她說。
怡文震動了一下,屏住呼吸,胸口彷彿有什麼滿溢著。
“我愛你,從四年前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一直愛著你,這麼多年來,我始終在等你真正將我看入你的心底。”他微笑,“而現在,我想我終於等到了。”
幾滴清淚,緩緩滑下怡文的臉龐,但一朵好美好美的笑容,卻在她的唇上綻放。
曾經,她以為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會愛上她了,但他卻說,他一直在等她。
暗戀著一個人,是微酸的甜蜜;而兩人相愛,是世上最美的奇蹟。
她終於等到了,屬於自己的奇蹟。
怡文發出一聲輕喊,投入元朗的懷中,他抱住了她,低下頭來尋著她的唇。
在兩人激切的擁抱中,不知誰的手撞著了音響的開關,音響裡流洩出曲子《The Blower's Daughter》,Damien Rice那略帶著嘶啞的聲音唱著——
And so it is,just like you said it would be,(就這樣,一如你曾說過的)
Life goes easy on me most of the time……(大部分的時候生活就這樣過去了……)
I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我無法將視線從你身上移開)
I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我無法將視線從你身上移開)
I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我無法將視線從你身上移開……)
阿拉比卡趴在窗臺上,看著這對緊緊擁吻在一起的戀人,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
夜好深了,該睡了……
怡文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置身在陌生的地方。
亮麗的晨光從玻璃窗灑入,吊扇在天花板無聲地轉動著,彷彿從很遠很遠的地方有車聲隱隱流過,此外一切如此靜好。
這是哪裡?
怡文先是困惑,然後,記憶猶如迴歸的潮汐,她回想起昨晚的一切——
昨晚,她哭著向元朗告白,她被元朗帶回家,生平第一次夜不歸宿,她先是……然後元朗就……最後兩人就……
怡文悄悄掀開被子,往裡頭看了一眼——
被子下,她不著寸縷。
天啊!那不是夢!
她倒抽一口氣,驚慌地彈跳而起,差點跌下床,幸好一隻健臂攔腰一抱,將她穩穩地撈回床上。
嚇死人了!還好有驚無險。
怡文閉眸舒了一口氣,睜開眼,不意卻對上元朗放大的俊容。
“早。”
“早、早……”她的芙頰飄上兩朵彤雲,講話不由自主的結巴。
“怎麼突然跳起來?”
“沒事、沒事,呵呵……”她覺得自己心臟跳得好快。
“睡得還好嗎?”早晨的元朗嗓音低沉,格外有磁性。
“好、好,很好、很好……”怡文覺得自己好像退化成一隻學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