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眾多細小生物爬過地面的微響。林立再次湧起對力量的渴望。要是有了力量他們就不會被一堆蟲子碾得跟狗一樣逃竄,他就不會在螢火之森因為終端的損壞而失去記憶,更不會讓他的……受苦,而無法解救,無法報仇!
透明的晶壁有著微弱的光,暗淡不清,一如他們的前路。林立開始大口喘氣,汗水沿著眉尖落在地上,肺部痛得像是要裂開,而蟲群已經趕上來了。
要結束了嗎?林立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視線模糊之間有人穿著白衣款款走來。要是何遠在這裡他一定會大喊:“臥槽,這人真裝逼,遭雷劈的!”
可林立不會,他可以對親近的人肆無忌憚,說話百無禁忌,對愛慕的人沉默不語,只用行動表示,但對於陌生的人他一如自己的表情——沉悶無趣。
他抬起手擦掉眉眼間的汗水,汗如雨下,這只是個單純的詞語,只有真正試過才知道其中的滋味。此時這個穿著白襯衫黑色褲子的人已經越過了他們。林立只看見他的背影,有著和杜維相似的黑髮。
無數蟲潮糾結在一起,撞擊著他們的口器蜂擁而上,猩黑的眼看得人心慌。而那人只是從終端中拿出一個黑色的圓球。他將這球輕易地丟在了地上,兩者相觸之時閃出了耀眼的紅光。林立用手遮擋著眼,從指縫中看去,那黑球以改變了形態。
驟然膨脹的表面有著無數凸起的零件在變化,偶爾露出的表面上有著火紅色的符文纏繞在其間,尤其是接近底部,那複雜的紋路看得人頭暈。
這是——林立睜大眼,穿著白衣的少年走上前,斜靠著火紅的槍身,點選上面的控制面板,林立只聽見幾聲清脆的操作聲以及最後的一聲重響,那門炮彈之前出現一道藍色的屏障。
“嘭——”帶著火焰的炮彈捲起旋轉的風,少年的頭髮飛揚,林立甚至覺得世界都震了一下,他死死地看著前方,鼻間有著一股焦味,那人的身影鑲嵌在一片火光之中。之後每當他想起這個畫面,心緒翻騰,用某胖子的話——作者和你有仇哈,把你的情敵寫得這麼帥,真是日/了狗了。
他擁有的是“木哈爾的讚歌”同為S級遠端武器,可攻擊數千公里以外的物體,雖說是這樣,但大多數人還是將它用於近戰比如說剛才那樣,畢竟真的到了這個距離首先會不會被攔截另說,剩下的威力能不能破開防護屏障才是關鍵。
可以改變形狀,產生的彈體可燃燒攻擊力翻倍,這火焰燒傷的傷口難以癒合,被人稱為魔鬼的禮物,林立稍稍有些羨慕,現在S級別的武器已經多如狗了嗎?
站在最前方的少年只看了眼那些還在燃燒的碎末,轉過身。這是一個好看又有氣質的人。他有著一雙深邃的眼,肌膚白皙,一雙手攏在身前,只是靜靜站著便讓人想起來那如黛的遠山。可是他一旦笑起來卻妖豔奪目,之前有多禁/欲,之後就有多妖嬈。
只是一眼,林立就覺得自己不喜歡他,雖然對方剛剛救了自己。
“真夠狼狽的,還不過來。”連聲音都帶著一股雌雄莫辯的清脆,留朱輕輕招手:“你好,我是留朱。”他看著林立,那看是和善的眼中還有深深隱藏的輕蔑。林立馬上就感受到了,畢竟是當事人,怎麼能感受不到。
就算是被說成忘恩負義,林立也不會喜歡眼前的人,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更何況他在自己的眼前勾/引自己的男人?杜維自然不會過去,林立也想回應一個不屑的冷笑,可是——他有輕微的面部障礙俗稱面癱,弄來弄去只是像嘴抽筋……所以就放棄。
可就在這時一個身影越過了他,心臟劇烈地跳動,他卻感覺不到,林立將手按在左胸感受那起伏,他慢慢抬頭,原本坐在他身後,沒有一絲力氣的杜維站了起來越過了他。那蒼白的臉色忽然紅潤了起來,和林立自己那見了鬼的虛浮表情真是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