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祁這次聽明白了。
敢情這是求他們想辦法來了。
身為雲家的長子,雲傾柔雖然跟他沒有血緣關係,他卻也一直把對方當成親妹妹一樣看待。
既然對方提了要求,他沒理由不答應。
“你放心,大哥會為你延請名醫,一定能將你治好。”
雲傾柔搖了搖頭。
“大哥,我都試過了,宮中的太醫已經是全天下最好的大夫,卻仍舊沒辦法診出我的病症,我想……”
她咬了咬唇,試探著問:“孃親的醫術不是很好嗎?我想,若是孃親在,會不會有辦法……”
這話一出,雲傾月的臉色瞬時變了。
孃親?
就憑她的所作所為,也配叫他們的娘為孃親?
甚至想要讓孃親來給她治病,做夢吧她!
雲傾月不動聲色,諷刺的勾起唇角。
雲祁愣了一下。
雲帆眉心微蹙,道:“娘現在在哪兒,我們也不知道,如何讓她來治你?”
雲襄連連點頭。
“是啊是啊,娘都離家出走十七年了,從來沒有回來過,現在還在不在人世都不知道,怎麼會……啊!”
話還沒說完,腦袋就被雲帆狠狠敲了一下。
雲襄捂著頭大叫:“二哥,你打我幹嘛?”
雲帆沉著臉,“誰讓你胡說八道的?”
雲祁也教訓道:“身為子女,怎麼能在背後詛咒母親?你當真是該打!”
雲襄:“……”
天可憐見,他真的沒有那個意思啊!
他的意思是孃親這麼久都沒有出現過,以後大機率也很難再出現,不是要詛咒娘死的意思。
當年柳清清和雲青山和離時,雲傾月才剛滿一歲,雲襄只比雲傾月大兩歲,也才三歲的樣子,是以對孃親記憶模糊,沒什麼感情也很正常。
反倒是雲帆和雲祁,兩人一個五歲,一個六歲,都已經是記事的年紀,對生母的記憶比較深,因而也更有感情。
“好了,老三,以後不準再胡說八道!”
雲祁一錘定音。
雲襄撇撇嘴,沒說什麼。
雲傾月暗笑一聲,打得活該,換來他的一記瞪眼。
雲傾柔卻霎時間白了臉色。
找不到柳清清……這意思是,她身上的紅疹就沒辦法治好了嗎?
怎麼會這樣?
雲傾柔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雲襄注意到了她的失落,眼珠子軲轆一轉,忽然看向旁邊的雲傾月。
“咦?娘不在,有妹妹在啊,月兒最近不是治好了很多從永州來的難民嗎?連咳血癥都能治好,區區幾顆紅疹算什麼?傾柔,你放心,只要你能讓月兒出馬,她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這個提議得到了雲帆和雲祁的一致認同。
“沒錯,月兒所習的醫術和孃親同宗同源,甚至就是透過研習孃親留下的醫書所學成的,孃親不在,讓她給你治也是一樣的。”
“左右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你不妨一試。”
雲傾柔愣了愣,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讓雲傾月治?
她能行嗎?
雖然雲傾月治好了難民的咳血癥,可雲傾柔一直覺得,那根本不是她的功勞。
開玩笑,咳血癥那可是絕症,如果那麼容易就能被治好的話,就不會令人聞風色變這麼多年了。
相比於雲傾月治好了他們,雲傾柔更願意相信,是跟隨她的那些大夫治好了病人。
畢竟她可是聽說了,就在雲傾月去難民營的當天,蕭景行給她找了很多大夫隨行,前前後後加起來有好幾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