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好的辦法其實是她和蕭景行親自前往。
只要在抓到金翅蟬的時候,就直接入藥,那就絕不會出任何問題。
想到這裡,她不由嘆了口氣。
不管怎麼決定,都要等蕭景行醒了再說。
希望他能儘快醒來。
雲傾月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過去的。
深夜。
蕭景行醒來時,就看到有一道身影趴在自己床邊。
屋子裡的燈沒有熄,微弱的燈光照亮了床畔的小塊地方,他側頭看過去,就看到了雲傾月那張略顯削瘦的側臉。
她安靜的趴在床沿上,身子顯得羸弱又單薄,秀致的眉頭微微鎖著,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發愁的事情。
蕭景行閉了閉眼。
毒發前的記憶湧入腦海。
他並非無緣無故毒發的。
他記得,自己在毒發之前,聞到了一股很奇異的香味。
那股香味,就像是上等的蠱藥一樣,輕易勾起了他的心緒,像有一根細細的絲線,一下子牽動了他那根脆弱的神經。
毒發,吐血。
隨後暈厥。
他現在既然是在攝政王府,那後面發生的事情,就不難猜測了。
一定是有人通報了雲傾月,雲傾月趕過來穩住了他的病情,再將他帶了回來。
蕭景行的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明明說好要給她庇護,到頭來,卻還是要連累她為自己操勞。
他再次睜開眼睛,轉眸看向她。
冬夜天冷,今天是歲末除夕,本應該是喜慶的節日,府中張燈結綵,外面的紅色福字和燈籠都還高高掛著,如果他沒有生病,此時的她應該才剛跟大家一起守完了歲,高高興興的和他一起吃著新年元宵。
可惜了。
男人眉梢微動,強撐著身子想坐起來。
然而,他卻低估了自己這次毒發所帶來的後遺症。
蕭景行動了一下,卻只覺身子重如千斤,又狠狠的跌了回去。
男人滿臉驚愕。
怎麼回事?
他舉起雙手,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手掌。
他習武多年,內力深厚,即便中了毒也不該無力軟弱至此。
可剛才,他起身的時候,分明就感覺身子很笨重無力,那些因習武而帶來的矯健和輕便感完全沒有了,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
怎麼會這樣?
就在他驚愕的時候,雲傾月被驚醒了。
她迷茫的睜開眼,緩了兩秒,才看清躺在床上的蕭景行。
“景行,你醒了?”
雲傾月驚喜的站起來。
蕭景行看向她,嘴唇張了張,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問了出來,“我這是怎麼了?”
雲傾月道:“你體內的毒又發了,我給你用金針封了經脈,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身體很沉重無力?”
蕭景行點頭。
雲傾月道:“很正常,金針封脈,不僅僅會封住你的毒素,也會封存你的內力,現在你除了手上的那點拳腳功夫,和普通人也無異了,但這是抑制你毒素最好的方法,等我們找到解毒的方法,就可以將封存的經脈給放開了。”
蕭景行這才明白。
原來如此。
他眉心微皺,其實不用雲傾月說,他也能感覺到,自己這一次要比上一次兇險。
上一次雖然也是毒發,但至少還有意識,能做出一些破壞性的舉動。
可這一次。
他是完全的無知無覺。
這種毒,存在體內,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也不知道爆發的時候會有什麼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