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卻找不到別的藉口,只能如此胡謅。
而今賭的就是相比他所提供的軍情,是不是能讓皇帝原諒他的錯誤了。
皇帝蕭景胤深深的看著他。
蕭澤跪在地上,以首伏地,只覺那目光刺在背上彷彿鋼針一樣,扎得他渾身難受。
他卻不敢直起身來,生怕一個觸怒聖上,便前功盡棄。
過了半響,才終於聽到上首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
“行了,你起來吧。”
蕭澤鬆了口氣。
他鬆了口氣以後,爬起來時,才發覺自己已經被嚇得手腳發軟,衣服更是被汗溼了一層,黏黏的黏在身上,難受得緊。
但他卻不敢有任何異動,只是低垂著頭,恭恭敬敬的站著,等著皇帝的命令。
皇帝卻並沒有再理他,而是淡聲吩咐身旁的太監,“讓信使進來。”
“是。”
信使風塵僕僕的走進來,那嚴肅而沉重的面容,在看到皇帝的那一剎那,頓時放鬆下來,面帶喜色,恭敬的跪下參拜道:“末將耿青參見皇上!”
皇帝淡淡的道:“起身吧,說說,南邊那邊怎麼樣了?”
名為耿青的信使站起身,卻仍舊彎著腰,語氣中含著掩飾不住的喜意。
“回稟皇上,大將軍有公文讓屬於親呈於您,您看過就知道了。”
皇帝抬眸看了他一眼。
到底還是對身邊的太監使了個眼色。
太監上前,走到他跟前,耿青從袖中拿出一份被他不遠千里從南邊帶回來的奏摺,恭敬的遞給大太監常喜,然後又立到一邊,聽候皇帝的吩咐。
常喜將奏摺呈給皇上。
皇帝翻開奏摺,細細看過以後,陰沉了一整天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些許。
“不錯,雲將軍又立了大功,等他回京,朕一定要開辦宮宴,為他接風洗塵。”
耿青欣喜的道:“屬下代將軍謝過皇上。”
蕭澤懵了。
什麼玩意兒?
雲青山立了大功?
這怎麼可能?!
他不是應該在邊關被殺或者被俘虜,然後傳回來兵敗如山倒的訊息,再牽連整個雲家被下放詔獄嗎?
怎麼會立了大功?!
蕭澤愣了半響,才意識到不對勁。
臉色急變,迅速上前,對皇帝躬身道:“父皇,這信使有假!父皇萬萬不可相信他,邊關怎麼會……怎麼會……”
他的臉色有些發白,直覺告訴他,這其中有什麼地方出錯了。
可是他算計得好好的,他計劃中的每一環,都實施得非常好,事到關頭,怎麼會出錯,又是誰識破了他的計謀?
那一刻,蕭澤的心裡想了很多。
因為想太多,所以沒有注意到皇帝眼中閃過的那一抹殺意。
“你說信使不可信,那你的意思,是你的訊息才更值得信了?而朕專門讓人培養出來的信使,倒沒有你手底下的爪牙忠心可靠?”
這話就言重了。
蕭澤急得額頭直冒冷汗。
可偏偏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腦袋裡有無數個問號,得不到解答。
沉默在整個大殿之中蔓延開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耿青嗤笑一聲。
蕭澤頓時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渾身的汗毛頓時炸了起來,恨恨的瞪向他,尖聲問道:“你笑什麼?”
耿青笑道:“我笑四皇子……哦不對,現在不應該叫您四皇子了,應該叫你庶人蕭澤。”
“你雖然因為犯錯,被褫奪了皇子的身份,可你畢竟還是我大淵國的人,是當今陛下的兒子,你不盼著我們大淵國好,邊疆發生戰事,你不信我大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