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老族公身邊的男人也姓吳,聞言當然沒什麼意見。
吳娘子卻更擔心她身上的傷,“柳聽,我看你的臉色好差,還發著高燒,你確定你可以嗎?”
雲傾月搖了搖頭,“我沒事。”
即便有事,她現在也沒有辦法。
要是能進城就好了。
雖然理智上,雲傾月知道難民中有人得了咳血癥,不能進城,但私心裡,她還是希望能將自己在這裡的訊息儘快通知蕭景行,一是不讓他擔心,二是讓他送些藥材出來,否則別說這些難民,自己大機率也會跟他們死在一塊兒。
吳娘子抱著擔憂的心情,輔助她給老族公扎完了針。
雲傾月收起針包,正要從河邊站起,卻在這時,看到河對岸有兩個熟悉的人。
對方騎在馬上,和她四目相對。
雲傾月臉色一變。
是那兩個刺客!
刺客顯然也認出了她,大叫了一聲,就快馬往這邊奔來。
雲傾月嚇得調頭就跑。
吳娘子等人見狀,也有些懵,下意識跟她一起跑。
“柳聽,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你跑什麼?”
雲傾月顧不上回答她,回頭看到吳忠陪在老族公身邊,心知那兩個刺客要殺的人是自己,他們不跟上來反倒安全,因此也把吳娘子往旁邊一推,道:“別跟來,追殺我的仇人來了。”
說完,就往人堆裡一鑽,瞬間沒了影兒。
吳娘子帶著麗娘怔在原地,看著那兩個刺客騎著大馬從對岸繞到橋上跑過來,也不由臉色發白,喊了一句:“額滴個乖乖。”
雲傾月雖然鑽進人群,但也不敢往人太多的地方鑽,畢竟難民裡到處都是染了咳血癥的人,她怕自己先躲過了刺客了追殺,後頭就染了病症,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入城,又不知道該怎麼聯絡蕭景行,若染了病無藥可醫,那就真的只能活活等死了。
好在這裡已經到了城門樓下,千里樓的人看到了城樓上的官兵,也不敢逼得太近,只能下馬也裝作難民,混了進來。
穿梭其間的時候,忽然聽到前方有人大喊。
“攝政王,是攝政王來了!”
這一道聲音,就猶如石子激起水面,蕩起一圈圈波紋,人群一下子沸騰起來。
“什麼?攝政王來了?”
“攝政王真的準備放我們進去?”
“我就說攝政王不會不管我們的,攝政王千歲!攝政王千歲!”
百姓們被幾句話鼓動,頓時如山呼海嘯般跪下吶喊起來,那壯觀的場面如潮水高漲,瞬間湮沒了整座城門內外。
雲傾月卻聽得臉色一白。
蕭景行出來了?
她回頭看去,果然看到城門大開,幾隊玄策軍提著武器護在城門兩側,防止難民不顧一切的闖城門,而蕭景行赫然騎在馬上,帶著一隊人馬從城內飛馳出來。
蕭景行!
明明只有一天一夜沒見,雲傾月卻只覺彷彿過了半個世紀,看著那道熟悉的影子,眼眶一紅,眼淚就忍不住要落下。
她張嘴,就欲喊他。
卻在這時,後腰忽然被抵上一柄利器,一個女人在她耳邊低聲道:“別動!”
雲傾月一僵。
剛要喊出喉嚨的話語,頓時滯在了那裡。
吳娘子走到她跟前,清冷的笑道:“我猜得沒錯,你果然是攝政王妃。”
雲傾月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有寒氣從腳底一路躥上來。
“你、你是……”
吳娘子低聲道:“別說話,我的心臟可不好,你說話了我一緊張,手上的刀子說不定就沒了準頭,扎著了王妃哪裡,可別怪我事先沒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