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青山狠狠一震,面色發白。
表弟和表弟妹的死,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
否則也不會這麼多年都困於其中,覺得對不起雲傾柔。
如今聽著煙兒的話,他只覺心中一痛,像被一隻巨手揪住,悶悶的疼。
“爹,現在該怎麼辦?”
雲襄問道。
雲青山沉著臉,置於身側的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片刻,才看向雲傾月。
“月兒……”
“你做決定,我沒什麼意見。”
雲傾月淡淡的說。
雲青山鬆了口氣,那一刻,竟似逃避般不敢對上她的目光,吩咐道:“先帶回去吧,煙兒說得對,不管如何她罪不至死,先給她找個大夫看看,一切都等她醒來再說。”
雲襄悶悶的應了一聲。
一行人打道回府。
雲傾月和蕭景行坐在最前方的馬車裡。
蕭景行事先答應過,這件事交給她全權處理,無論她怎麼做,他都不會插手。
因此雖然對今晚雲家人的做法有些不滿,但也沒說什麼。
此刻坐在馬車內,他以手支著額頭,看著旁邊的女人,深黑的眸微微眯起。
“怎麼了?”
雲傾月好奇的問,同時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蕭景行道:“只是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放過她。”
雲傾月一愣,瞬間明白了他說的“她”指誰。
她彎唇笑了笑。
“誰說我放過她了?我只是換個方式讓她接受懲罰而已。”
蕭景行挑眉。
“換個方式?”
“嗯。”雲傾月冷笑,“死多簡單,眼睛一閉,雙腿一蹬的事,活著才是最難的,我會讓她親眼看著她所在乎的東西一件一件的失去,也會讓她親身感受一下眾叛親離,一無所有的滋味,到了那個時候,她才有資格死!”
蕭景行一窒。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心像被什麼東西揪住,竟有些悶疼。
他皺起眉頭。
看著女人眼中的恨意,忽然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恨雲傾柔。
以前他沒想過追究原因,只要是她想做的事,無論對錯他都會全力支援。
可今天,他卻忽然很想知道原因。
並非不贊同她報仇,只是好奇。
覺得按雲傾柔以前做的事,以她的性子,不該這麼恨才是。
她到底……又額外經歷了些什麼?
雲傾月頓了一下,沒急著說話。
她微微抿唇,清秀的眉眼中透著幾絲內疚,低聲說:“對不起,我可不可以以後再告訴你?”
蕭景行挑眉。
雲傾月嘆了口氣。
她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不應該,可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和蕭景行說前世發生的事。
總不能告訴他,她是重生回來的吧?
且不說他信不信,就是她,目前也沒勇氣說出口。
蕭景行深目看著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男人的眼眸靜且深邃,像黑夜中遙遠卻璀璨的星,又像一汪深不見底的古井。
雲傾月被他看著,覺得自己快要溺斃在這樣的溫柔裡了。
她忐忑的看著他,期許能從他口中聽到想要的答案。
蕭景行的確給了。
只是,男人的神色卻沒有想象中的溫和。
他抬手撫向她的眉眼,修長的手指帶著清涼的溫度,將她眉間的擔憂和愁緒一點點撫平。
他沉聲道:“我可以不問你,也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