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蹙眉,很不喜歡他這樣冒冒失失的樣子,好不好看倒不重要,重要的是打擾了他和月兒說話。
倒是雲傾月神色緩和。
她知道陳管家的為人,若不是有什麼要緊事,是不會這麼急匆匆的跑進來的。
她溫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陳管家道:“雲府二小姐,啊不……就是四皇子妃,在咱們府門口暈倒了。”
“什麼?”
雲傾月挑眉。
緊接著,她才想起來,自己昨晚給門房的人下了死命令,晚上誰也不見,想見她就在門口等著,第二天再說。
她原本只是算定了雲傾柔會過來,想要晾她一個晚上,卻怎麼也沒想到,她吃了個閉門羹以後,竟然沒有回去,而是就在門口等。
這是等了一個晚上?
要知道,這會兒的京城可是冬天,寒冬臘月的天氣,再有小半個月就過年了,晚上那雪風吹得嗚嗚響,等閒人在外面站一會兒就受不住,更何況是站一個晚了?
雲傾柔這是瘋了不成?
雲傾月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她現在在哪兒?帶我去看看。”
“是。”
陳管家帶著她走出去。
中見府門口,雲傾柔果然躺在那兒,一臉柔弱的樣子,身上的斗篷和衣裙都被積雪融化溼透了。
煙兒坐在地上,將她抱在懷裡,哭得正是傷心。
“王妃娘娘,就在這兒。”陳管家說道。
雲傾月看著坐在地上的煙兒,和被她抱在懷裡的雲傾柔。
煙兒抬起頭,淚眼婆娑的說道:“王妃,您也太狠心了,我們二小姐到底是什麼地方對不起您,要您這樣磋磨她?”
“先是給她下毒,下完毒又誣陷她殺人,誣陷她殺人不行,現在還以給她解藥為藉口,讓她冒著大雪在您的府門外跪了整整一夜。”
“這可是冬天啊!您這是想要凍死她嗎?若您真想要二小姐的命,大可以直說就是了,又何必如此折磨她呢?”
她說著,嗚嗚的哭了起來。
雲傾月冷笑。
果然,就看到府門外不遠的街上,一些行人站在那裡,對著這邊指指點點。
攝政王府縱然威風,也不可能管得住路人的嘴。
法不責眾的道理誰都懂。
所以,雲傾柔才想出這一招,這是想讓自己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上,來陷害她,迫使她不得不給她解藥?
雲傾月冷冷的笑了。
笑得無比玩味和殘忍。
“你說是我罰你們站在這裡的是嗎?既然如此,這才一夜呢,我若要罰人,一夜怎麼夠?你們就繼續在這兒站在吧,什麼時候站到我滿意了,我再什麼時候幫她治病。”
她說完,理都不再理煙兒,徑直轉身往府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