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吩咐還能怎麼辦?這事委實怪不上我們夫人。”
蘇鈺急聲道:“你閉嘴!主子說話,誰允許在你插嘴的?還不快下去?”
婢女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然後便退下去了。
雲傾月卻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她坐在那裡,怔了半響,緊接著搖頭失笑。
也怪她,太天真了。
當時怎麼就沒想到還有老太太這個變數呢?
她抬手撫了撫額頭,只覺太陽穴隱隱生痛。
蘇鈺見狀,生怕她被這事兒給氣著了,連忙道:“月兒,這事是我對你不住,當初你既然能將那份關係斷絕書交給我保管,必然就是信任我,我卻辜負了你的信任,是我……”
“不用說了,蘇姨,我明白你的難處。”
她抬手打斷蘇鈺的話,嘆了口氣。
老夫人不是個好相處的,再加上蘇鈺身為兒媳,對婆母的孝順那是刻進了骨子裡,老夫人非要撕毀那一婚關係斷絕書,她又能怎麼辦?
再說,即便有了關係斷絕書,這關係也未必就能真的斷了。
就比如昨天,老夫人非要以自己來威脅父親,若是不認雲傾柔,不讓雲傾柔進府,她也一起搬去鄉下的莊子上住,難道還真讓她搬出去不成?
若真是那樣,那一個不孝的罪名必定會壓在雲家父子四人的身上。
身為朝廷命官,這種罪名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輕則被削官削爵,重則名聲敗壞,從今往後出門在外都抬不起頭來。
也正因為如此,雲傾月才會這麼頭疼。
“這件事我明白了,呆會兒就去見祖母。”
所謂解鈴還需繫鈴人,老夫人這關沒有過,那這事兒就沒完。
想到這裡,雲傾月的眼裡又生出幾分冷意。
雖然不知道雲傾柔回來的目的是什麼,又用什麼拿捏了老夫人,但有她在一日,就絕不允許她再回雲家來興風作浪,即便一時趕不走她,也要拔掉她的牙齒和爪牙,讓她老老實實呆在後院,再也無法作妖。
大約半個時辰後,雲青山和雲祁回來了。
聽說自家大女兒和妹妹回了門,父子二人都有些心虛。
但再心虛,該見的還是要見一下的。
於是,雲傾月在花廳見到了自家父親和大哥。
因為憋了一肚子火地,雲傾月看到他們,也沒給什麼好臉色,徑直道:“爹和大哥瞞得我可辛苦啊,怎麼,人都登門入室了,還怕我知道嗎?”
雲青山一僵,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雲祁硬著頭皮道:“妹妹,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麼樣?大哥不妨說來聽聽,我倒想知道,一個弱女子是怎麼讓你們一位大將軍和一位堂堂工部侍郎如此為難,竟不惜為自家埋下一個禍患也要將她留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