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玉華:“……”
雲傾月:“……”
好吧。
她們好像光急著去說蔣東的壞話,而忘記告訴她蔣東是誰了。
雲傾月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蔣玉華深吸了一口氣,想著這畢竟是自己的妹妹,庶妹也是妹,蔣玉華那個妹妹她是不會認的,但這一個不一樣。
當初那位周姨娘在府上的時候,剛開始一兩年很受寵,那時候也沒少照顧她。
畢竟她是死了孃的孩子,魏婉瑩這個嫡母巴不得她過得越慘越好,肯定是不會接濟她的。
一個人在府上,沒有人管沒有人教,也就習慣了無依無靠的日子。
倒是周姨娘在府上的時候,看她可憐,悄悄照顧了她好幾次,也給她做了幾次冬衣。
就衝著這份情誼,蔣玉華也不會對玲兒置之不理。
“你爹是當朝左相,名字叫蔣東,你若是有興趣可以出去打聽打聽,他的名聲在京城怎麼樣,你如果想見他,我也可以幫你安排,讓你們見個面,但他認不認你,那我就不敢保證了。”
玲兒怔然。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千辛萬苦來到京城找家人,最後竟然會是這樣。
不認她?
為什麼?
她求助般的看向雲傾月。
雲傾月只覺心裡悶悶的,有些揪疼。
可是這件事情遲早她是會知道的,玲兒已經十二歲了,從小到大經歷了這麼多,本就比一般的孩子成熟。
與其現在瞞著她,以後再告訴她真相,讓她心生怨懟,倒不如一開始就跟她說清楚,雖然會很難過,可好在她現在和蔣東還沒什麼感情,長痛不如短痛,現在說,到底還是比以後說要好的。
這樣想著,雲傾月便把當年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和她說了。
她沒有誇大,也沒有隱瞞。
對於自己不知道的部份,就讓蔣玉華來補充。
至於蔣玉華也不知道的,那兩人就直接告訴她,這部分她們也不清楚,而不是想當然的以主觀的意識去臆測或者判斷蔣東的行為或者想法,從而讓玲兒產生誤解。
不管怎麼說,那個人終究是她的父親。
她們雖然不喜歡蔣東,卻也得從客觀的事實上面出發,而不是揹著人在後面胡亂說對方的壞話。
玲兒聽完以後,陷入沉默。
她的臉上並沒有太多傷心的表情,卻也沒有震驚,彷彿是陷入了一場無言的麻木當中。
可偏偏就是這樣無聲的反應,更讓人心中揪得生疼。
試問,當一個人在很努力的爬一座高山,好不容易爬上去以後,卻發現山上是一片荒蕪或者半壁懸崖,她會怎麼想?
那是一種無聲的絕望。
雲傾月看得有些不忍心了,張了張嘴,正想說什麼,玲兒卻忽然問道:“所以,我還能再見他嗎?”
兩人都是一愣。
玲兒抿緊了唇角,一雙眼睛像是看向了無盡的虛無當中。
她低聲道:“我沒有想別的,我就是想見見他,想看看生我的人長什麼樣子,你們說我的孃親死了,那我就看看爹,看完了,他如果要我,我就跟著他,他如果不要我,大不了我還是像以前一樣,沒什麼大不了的,也沒什麼損失,我就是想看看自己的來處,確定自己也是爹孃生下的孩子……”
她絮絮叨叨的說著。
雲傾月和蔣玉華哪兒聽得了這個?
當下心痛難忍,一把將她抱住。
“好了好了,你不用說了,我們帶你去見他。”
雲傾月說著。
她想,即便蔣東不願意認玲兒,她也認了。
玲兒說得對,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