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傢伙,非把好話當壞話說!”十阿哥拍了拍十四的腦袋,“汀蘭她不好事,不過,只是奉茶而已,別的事,別去瞎攙和就好,泡個茶還能泡出個啥事來?”
“汀蘭那個性,還出的了事?”十四冷哼一聲,手撐在下巴上咕噥了一聲,“又不是那個死丫頭……”
“什麼死丫頭?”十阿哥看著十四突然忿忿的態度有些不明……
“沒啥!”他沒好氣地打斷了十阿哥的問話,竟然用起了同那個死丫頭一般很不入流的轉移話題的招數,“汀蘭,我說今兒個大過年,良辰美景的,何不再哼上一曲?”
“對對!”十阿哥興致一來,一拍腿想起來,“當初去九哥家第一次碰上你的時候,你哼的那怪曲子,還真是找不著比你唱的還好聽的!
汀蘭輕笑一聲,應了下來,視線淡淡地停在半空的煙火上,細柔的嗓音在冷冷的空氣裡悠悠地吟起了一陣舒揚的調子:
“紅藕香殘玉簟秋
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
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卻上心頭”
十阿哥將視線落在她身上,唇角剛想說什麼,卻不想破了此刻的幽靜,只是楞楞地望著她輕柔地哼著不知名的調子,餘音纏繞……
“大過年的,怎麼唱這悲調子?”十四皺了皺眉頭。
她垂了垂眉頭:“汀蘭只是想著大過年不能團圓的阿瑪和額娘……”
“……想是人怎麼不見了?敢情都躲在這兒聽曲子?”十三阿哥的聲音插了進來,視線在一曲唱罷的汀蘭身上打了個圈,然後伸手去拍十四的帽子,“唉,你家岳父正在裡頭找你呢,你倒好,跑出來享受美人吟曲?誰還敢把閨女嫁你啊?”
十四將帽子按住,站起了身,正要調侃地應上一聲,身後站著齊刷刷的幾個人:“說我,這不都悶出來了麼?得?汀蘭啊,你就接著幫這幾個爺也哼上一曲吧!不過……四哥,怎麼把您也悶出來了?”
“四爺吉祥,八爺吉祥……”汀蘭立刻福下身去,略微抬眼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兩個人,帶著幾許複雜……這就是將來為了皇位要鬥得你死我活的兩人……
“起吧。”四阿哥揚了揚手,對她有點深意的眼神砸在自己身上,皺了皺眉頭,卻轉身看向十四阿哥,“皇阿瑪在喚你呢,要抬槓也先進去再說。”
“四哥,您這話說的,這大過年的,你十四弟我就算再不成氣候,也不能這時候同你抬槓吧?”他賊賊地一笑,聳了聳肩,卻只能認命地站起了身子,“進去咯,進去咯!八哥,你可是也來逮我的?”
“有四哥在,量你也跑不遠,我是跟來看熱鬧的。”八阿哥唇揚輕笑,不掩那一絲幸災樂禍。
“這沒良心的話,也只你八哥能說的出口!”他搖了搖頭,一把拉過一邊的十阿哥,“咱們是一船的啊,十哥,總不會和八哥一樣沒良心吧?”
“唉??老十四,這可是你拉我出來的!”十阿哥看了一邊一直笑著沒出聲的汀蘭,只能把十四拖著往前走……
八阿哥反身跟著一行人身後,正要提步而行,卻頓了頓腳步,沒有轉身,只是將臉淡淡地側向了身後:“我額娘那的水仙花種,可是你給送去的?”
“……回八爺的話,是奴婢給送去的……偶爾聽起萬歲爺提起說,良妃喜養些討喜的花草,剛巧又尋著些水仙花種,便給良妃娘娘送去了些……”
“……那到是你有心了。”他轉過身來,對著她輕笑一聲,卻帶著一抹褪不下的深意,“要爺打賞你些什麼嗎?”
“……汀蘭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