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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中的大爺與大*奶指的卻是陸展與邢二妹。她嫁入陸家旁支,過門不過一月,丈夫便已身故。陸展與邢二妹親往弔唁,她才得以與邢二妹相識。邢二妹對她頗為同情,一直以來,都頗為照顧,這些年,話裡話外,更有勸她再嫁之意,故此此刻,她才有此問。
荼蘼淡淡一笑,拍拍她的手:“二姐姐是有同我提過,不過就算她不說,我也覺你這般守著,實是可惜了!”
安姐瞭然笑笑:“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事,原是要看緣分的!”
荼蘼想想,也不由頷首稱是。二人喝著茶,說了一回話,正欲出去的當兒,卻聽外頭傳來一陣喧囂之聲,旋即一名夥計匆匆過來稟道:“外頭有位夫人執意要見東家!”
荼蘼聞言,不覺一怔:“夫人?甚麼夫人?”在她印象之中,似乎並不認識甚麼夫人。
正文 40 杜豫之
荼蘼抬眼看著走進門來的皖平公主,不禁微微苦笑起來。她萬萬沒料到,來的人竟是皖平。她立起身來,對皖平客氣的作了個手勢:“請坐!”
一邊的安姐曾在碼頭之時見過皖平一面,這刻再見,自是識出了她的身份,不由怔在那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覺渾身不自在。她出身普通人家,這些年雖也見了些世面,但在面對真正的金枝玉葉、皇室貴胄之時,卻還是由不得有些緊張侷促。
皖平對荼蘼一笑,自如道:“我恰好路過,想到清秋說起你的綢緞鋪子在此,便來看看!”她一面說著,一面便在荼蘼所指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安姐有些慌亂的輕咳了一聲,道:“外頭還有些事兒,我去看看!”荼蘼聽她聲音都有些發顫,心中也知強留她在此,也只是徒然令她難受,便點頭允了。安姐見狀,忙快步出去了。
皖平見她去了,不由挑了下眉,斜瞥了荼蘼一眼:“她似乎很怕我?”
荼蘼淡淡道:“公主乃金枝玉葉、皇室貴胄,尋常百姓見了,難免有些心怯!”
皖平輕“哦”一聲,似笑非笑的瞧她一眼:“那麼,陸嫵兒,你呢,你算是尋常百姓麼?”
荼蘼默然,她是侯門千金出身,及笄之時嫁入皇室,歷經風雨,又一度貴為皇后,母儀天下,算是天下女子之中最尊最貴之人。也正因此,她才能淡然無畏的面對貴為公主的皖平。只是這些話,卻是無論如何沒法子說出來的。她正想著,那邊已有人送了一壺香茗來。
荼蘼揮手示意那夥計退下,自己親自提壺,為皖平斟了一杯,借勢避開這個問題。
皖平見她如此,不由一笑:“陸嫵兒,我知道你的身份不簡單,否則也不敢這麼對我說話!”她說著,眉目之間,不覺現出了幾分得意的神色,且舉起茶盅喝了一口茶。
荼蘼無意跟她繞著這個話題多說,只稍稍的勾了一下唇角:“殿下今兒來此,不會就是為了同我說這些的罷!”她的語氣雖稱淡然,卻隱藏著幾分不耐。
皖平一笑搖頭:“當然不是!我來,只是因為我對你感到好奇,所以路經此地,就忍不住想進來看看!”事實上,今兒林培之的送別宴,林垣馳並沒去,她卻因為冼清秋的緣故親自去了。林培之等人登舟去後,她獨自一人回府,忽而想起荼蘼,便特意繞路過來了。
荼蘼聽聞此言,也只有苦笑:“嫵兒只是一介平民,其實並無值得殿下關注之處!”
皖平深深看了她一眼,閒閒道:“陸嫵兒,那日我從玉獅衚衕回去後,曾去見了我四哥,並問起那張曲譜。你可知道,我四哥的反應是甚麼?”
荼蘼對林垣馳的反應根本毫無興趣,聽了這話,也只淡淡“哦”了一聲,並無追問之意。
皖平等了一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