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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如果說剛得知養母被殺的訊息時我是條件反射的心痛、眼淚、自責等所有最最直接的表現,那麼現在更多的是擔憂,是為了自己飄渺無痕的未來,也許水瓶座的自己就是那麼理智,那麼自私,那麼沒心沒肺的混蛋。

今後的日子我該怎麼處理,若無其事的繼續活著嗎?如果退縮的話還不如那天真的死在了陌路的陰謀裡,那麼無辜那麼悽慘那麼可憐的死掉,然後以一個美好的形象活在每一個認識我的人他們心裡。現在······現在這樣活著回去是多餘,是醜陋,是喪家之犬,是無法想象的各種難堪。苗渺,你真該死掉的你的死可以成全很多人,包括你自己也能解脫。但是白馨把你救了,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再死一次,可是你甘心就這樣成全了一些人嗎?

走到門口的小護士又轉過身,回到病床前,很不滿的看著苗渺說:“你好像忘記對我說謝謝了。”

苗渺這才抬起頭看向這個很有趣的小護士,她真的是護士嗎?她的年紀還很小,看上去頂多也就是初中剛畢業的樣子。稚嫩的小圓臉非常符合以前校長演講時千篇一律的臺詞:你們就像那初生的太陽,是祖國未來的希望。

看著小護士朝氣蓬勃的樣子,好像在告訴自己:天亮了,噩夢只屬於黑夜,我們哭著禱告祈求那片天幕快點變得明亮,陽光快點把所有黑暗驅趕出去,但是卻沒想過光天化日下的我們連藏身的地方都沒有了。

我不想說話,害怕一開口所有的悲傷都會從嘴巴里跑出來,所有的偽裝都會瞬間崩潰,所以閉緊嘴巴用手比劃了幾下,可能小護士以為我是啞巴,粉粉的臉一下子紅透了,睜著大大的眼睛愣愣的看著我,都沒發現有眼淚在她稚氣的面龐上悄然滑過。

“你不能說話了嗎?”她問,也許是發現了自己的失言,匆匆轉過身留下一句:“你吃完藥就休息吧!我晚點過來看你。”

護士走後,病房安靜的可怕。我想起了苡鹿,突然特別期盼苡鹿的出現,我突然慌了,因為我好像不記得苡鹿的樣子了,怎麼辦,我好想仔仔細細的把她記住,記住她最真實的樣子,哪怕那樣的真實會讓我看到美麗的假象之下爬滿各種噁心的蛆蟲。

我還是習慣有你在身邊的,至少是現在,你得在我身邊。我會給你足夠的時間來編制一個欺騙我的謊言,總之就算你說這一切都是假的,付靜,付言,老貓,陌路,這些都只是我寫小說走火入魔所虛構的假象,其實我本來就是除了顧苡鹿這麼一個朋友之外就一無所有的狗屁作家,我也會深信不疑,知道嗎?我對你是深信不疑的。

“渺渺!”說苡鹿苡鹿到。長大後的我身體裡住著兩個靈魂,一個作繭自縛,一個破繭成蝶。而現在我正享受著窩在繭裡一點一點掙開束縛的過程,不由自主的,快樂和悲傷,記憶和情感都抽離了正常情緒的發展路線,唯一明確的就是終點。苗渺,這是你除了相貌之外越來越像張秋眉的地方,一樣的自私,一樣的決絕,一樣都是那樣殘忍可怕的生命體。

眼淚一顆顆的從苡鹿的眼眶滾了出來,大週末的跟著Lucy去海盟市區的商務酒店佈置會場回到筒子樓已經筋疲力盡,下週辛格和LC就這次迂迴小鎮的開發案要舉辦一個酒會,這將預示著顧苡鹿和苗渺又要重新找住的地方了。快過年了,回來的路上看見很多在海盟市打工的外地人都擠在車站等著回家,那陣仗叫一個氣勢磅礴呀!週末市區的路況簡直不堪入目,愣是在路上堵了老半天。揣著一肚子的牢騷想回來向苗渺彙報,可是房間開啟門就看到一地的碎玻璃,桌子上有很多的酒瓶,還有一張紙條和一張名片,紙上寫著:你朋友在海盟市二院,有任何問題可以打我電話。名片上的名字是—白馨。苡鹿只是覺得很害怕,心頓時涼透了,帶上錢就坐了計程車來到醫院。一路上各種遐想,車禍?仇殺?突發性疾病?綁架?UFO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