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駁的光線落在她的臉上,將她臉上的光澤照應的如同嬰兒一般粉嫩。
發覺腰部那裡伸過來一雙大手,隨之整個人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裡,夏暖扭頭,就對上陸薄年深邃的眼眸。
“我陪你一起去。”
夏暖的鼻子瞬間有一種酸澀的感覺。
“其實你不必這樣,我一個人可以。”夏暖的話還沒有說完,耳朵那裡就被他咬了一下,略帶懲罰性的言語說道:“暖暖,別忘了,我們是夫妻。”
遇到事情的時候,我必定要跟你一起承擔。
夏暖的心劃過一道暖流,任由身體靠在他溫暖的懷抱裡,輕聲的說:“阿姨,恐怕時間不多了。”
陸薄年輕聲呵了一下,沒有說話。
雖然隔了一層衣料,但是夏暖能清晰的聽到他身體傳來強有力的跳動聲,她閉上眼睛,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像是山水墨畫,一時徐徐塗抹開來。
停好車子,夏暖剛準備下車,正在解安全帶的陸薄年說:“等一下。”
夏暖愣了一下,只見陸薄年開啟車門下了車,繞過車頭,走到副駕駛的位置,幫她拉開車門,遞出自己的手,眉眼含笑的說:“請下車,陸太太。”
夏暖的心一下子被這個稱呼給驚的心神一震。
看夏暖呆萌的樣子,陸薄年忍不住想將她抱在懷中好好的欺負一下,心中這麼想著,他也就這麼做著,只不過蜻蜓點水一吻,很快離開。
隨之一本正經的等著她下車。
看著他傲嬌的樣子,夏暖不覺莞爾一笑。
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大手,就像是握住了整個全世界一樣。
夏暖多年來艱難的心就這麼完全的治癒了。
在進入病房的時候,夏暖扭頭看了一眼陸薄年,像是在詢問,他真的要跟自己一起進去嗎?
收到她眼底資訊的陸薄年,不僅沒有想過要回避,反而直接伸手推門走了進去。
聽到開門的聲音,凌天扭頭朝門口看去,看到夏暖,他剛準備說話,就見陸薄年也走了進來。
在那一瞬間,他臉上升起來的神采,就這樣淡了下去,直接落在塵埃裡。
夏暖想鬆開陸薄年的手,無奈那個人握的自己太緊,她便不好再掙扎了:“凌天哥,阿姨怎樣了?”
凌天臉上又恢復之前的沉寂,口中淡淡道:“癌細胞已經擴散,醫生已經無力迴天了。”
他看似輕鬆,但是夏暖卻從他的眼底看到了濃的化不開的傷痛。
夏暖剛準備想上前說點什麼,陸薄年卻緊緊的握住她的手,上前一步說:“保重。”
凌天抬眸看了他一眼,視線不經意落在他們握在一起的手上,他的眼睛瞬間好像被什麼刺中一般,疼的厲害。
他別開視線,落在床上躺著的楊詩怡身上,輕輕的聲音說:“謝謝。”
“凌天哥。”
夏暖欲言又止,看著病床上陷入睡眠當中的楊詩怡身上,心中感慨頗多。
之前看她還是一副外強中乾的樣子,怎的今日就已經這樣了。
病魔真的可怕!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那個一樣被病痛折磨的母親她的眼淚就無聲的落了下來。
“暖暖,小寶沒事吧?”
沉默許久之後,凌天忽然開口打破沉寂。
“託你的福,小寶沒事。”陸薄年代替夏暖回答,可是隻要是個人就能聽出那話語裡濃郁的嘲諷。
凌天不是傻子,相反他還很聰明。
他嘴角劃過一道苦澀,別開視線,落在某一處:“抱歉。”
夏暖慌忙的說:“凌天哥,小寶沒事,你別太在意了,現在還是想想阿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