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了,帽兒這一根筋的丫頭,連藍彩嘗試著說了一句讓她先留在她身邊,她都要淚水漣漣,明思實不忍。
故而,只更難。
看著書房窗外碧空如洗的明媚豔陽天,明思的心裡是從未有過的發沉。
只不過想好好的,簡單的活著,為何就這樣難?
身為這個世界的女子,難道就一定依附和順從的活著嗎?
不!
明思深深地吸氣,無論他人如何,但凡有一分希望,自己都不會屈服。
失去自我,雖生猶死。
這一生,只願跟著自己的這顆心,可以屈辱,絕不屈服!
帽兒坐在書案旁的小杌子上,托腮眼巴巴地望著明思,心中使勁兒嘆氣——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連她都快憋死了,小姐只怕是更難受了。
那老太婆竟然給自己下藥來哄將軍,那些話兒說得比唱的都好聽,可她在一旁聽著卻只冒冷汗。
原先小姐說過有種鬼剝了人皮來畫了給自己穿上,帽兒只覺著,這秋老太婆比那畫皮的鬼還要��恕�
一開始,她不明白。
小姐已經有了那灰灰草的藥渣做證據,為何還不同將軍揭穿秋老夫人。
待她實在忍不住問了,小姐才道,“說了只會讓矛盾激化。她連給自己下藥都能做,若是撕破了臉,不是魚死,便是網破,反倒是個死局。到時候,咱們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
她聽不懂。
藍彩才悄悄同她解釋,若秋老夫人真被逼急了,到時候將軍若選了秋老夫人,那小姐就不得不走。可現在,卻不是走的時候。
她道,“將軍不一定會選老夫人啊?”
藍彩道,“若是將軍為小姐棄了老夫人,那小姐日後要走,如何還欠下這個人情?”
她聽了,更添三分愁苦。
她不敢念想太子殿下能放過小姐。
連將軍這樣的人如今都把小姐看得這樣緊,太子殿下只怕會更甚。何況,藍彩還說過,太子殿下明知小姐已經嫁人還能起心思,連宗法宮規都不顧及了,這手段只會比將軍更厲害。
看著滿面沉思的明思,帽兒愈想便愈是愁腸百結。
這時,外間傳來熟悉的輕盈腳步聲。
帽兒的注意力被轉移,起身衝著走進來的藍彩好奇道,“那女人怎麼回事兒?”
方才方管家來,說那碧水院的女人要見小姐,藍彩便隨著方管家去了。
藍彩無奈搖首,“我去了後,她只是哭,什麼話兒也沒說。問她,她也不理,就只哭。我坐了一會兒便走了。”
明思蹙了蹙眉,有些不解,“她哭什麼?”
藍彩嘆氣,“我瞧著她那哭的模樣倒不似作偽,好像真有傷心。”
帽兒撇嘴,“咱們又沒虧待她,她有什麼好哭的?”
明思垂眸片刻,抬眸問藍彩,“最近可有人去過碧水院?”
藍彩明白明思的意思,搖了搖首,“上回小姐囑咐過,方才我也問了方管家,說是沒有。不過那邊偏遠,若是有人偷偷去了,咱們也是不知。反正如今明面上是沒人去過。”
明思尋思片刻,站起身,“去看看。”
碧水院在最西面,隔不到二十步就是北將軍府的圍牆。
在原來主人的設計中,這個院落約莫就是為不受寵的妾侍準備的,故而,院子也稍顯單薄。
加上這二十年的荒廢,即便之前有了明思派人過來修葺粉刷,如今看著還是顯得陳舊簡陋了些。
秋老夫人顯然沒有在這個院子費太多精神,不多的幾件傢俱也都是些極平常的材料款式。
雖然明思發了話,可方管家說這個女子並未提過什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