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咬了下去,女人的“慘叫”聲變得更加令人著迷了。
“夏雲山!”
裴聰雙目赤紅,額頭青筋暴露,嘴裡不停地流出血來。
此時他全身上下氣血翻滾,痛苦、羞愧、憤怒席捲了整個身體。
這一刻,他再也承受不住,重重地噴出一口血來。
半空中的普度,嘴角輕輕一笑。
忽然念道。
少年郎,少年郎,轉身回首兩茫茫。
兩茫茫,兩茫茫,夢裡清唱向東方。
向東方,向東方,昔年故友在此方。
在此方,在此方,遊子何時還家鄉。
還家鄉,還家鄉,人去樓空才斷腸。
聽著普度的誦讀,這十年來離開華國後的一幕幕出現在他面前。
這心好疼好疼…
在最好的年紀,被迫逃到了義大利,這些年來,他雖然一直過著醉生夢死的日子。
可即便是這樣,從未忘記過回到故土的意願。
華國人的家國情懷,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民族或者國家有華國人如此的情感。
用道家的話來講,東方地域屬木,樹木在地上盤根錯節,只要留得住根,哪怕是樹幹、樹冠屢遭破壞,只需假以時日,仍然會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
也正因為如此,華國是世界上唯一一個擁有幾千年文明,香火綿延不絕的民族。
樹大根深,根深葉茂…
這十年來,他沒有一刻不想著回去,回到那片日思夜想的故土。
好痛的思鄉之苦,痛徹心扉。
裴聰全身上下,猶如蟲啃噬。
裴聰整個人撲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滾。
難受!
太難受了!
到了最後,裴聰的情緒逐漸轉變為百分之一百的憤怒。
裴聰徹底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憤怒。
“普度你這個賊和尚!老子弄死你!”
裴聰準備往空中跳,可是怎麼也跳不上去。
“裴聰啊!裴聰!這些年,我看你是假酒喝多,失憶了!在我的空間裡,我就是主宰,你怎麼可能接近得了我!”
裴聰在地上咬牙切齒,如無頭蒼蠅一樣在地上打轉。
普度看在眼裡,忽然朗聲道。
“我法號普度,本意是渡人渡己,裴聰!今日我便好好渡你一渡,因為你這個酒鬼忘記了太多的事情了。”
說著,普度在半空中,揮了一耳光。
啪的一聲。
裴聰的右臉就被打擊中,緊接著又是啪啪的幾聲。
“你這個死酒鬼!難道當真想不起來了嗎?”
裴聰摔倒在地,他不明白,這個死禿驢是什麼意思,要殺就殺,幹嘛不停地讓自己回憶?
半空中的普度忽然朗聲說道。
“人的一切痛苦,本質上都是對自己無能的憤怒!裴聰你要當個無能之輩嗎?”
憤怒?無能?
好熟悉的話,等等…
沒錯,這句話是他說的,是在與這傢伙第三次演武的時候說的。
他記起來了。
裴聰將喉頭的血嚥了下去,他慢慢站起來,神色已然恢復正常,他在嘴裡唸叨道。
“命運不會偏袒任何人,而是會眷顧一直往光亮前進的人,在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困住我裴聰,只有我才困得住我自己,看天地,見眾生,做自己,一切虛無幻境,不過是浮水雲煙。”
裴聰望向普度,擦了擦嘴角的血,伸出右手,大叫道。
“男兒不展凌雲志,空負天生八尺軀,因為困難多壯志,不叫紅塵惑堅心。”
“他媽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