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被子容搗鬼,虧損出去的不少銀兩,家底所剩並不多。如今要罰四百萬兩黃金,虧他做了一輩子生意也拿不出來,說白了,也就是相當於暗抄家了。將家中所有商鋪,土地,房產,古董,值錢之物變賣光了也沒能湊出來。
好在上頭的目的也就是讓他淨身離開,這目的達到了,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給他過了。
如此一來,金大人自身難保,攜家帶口的離了京。
金玉蘭在牢裡得了訊息,徹底傻了,這麼個大家,一夜之間就成了兩手空空,沒了錢,沒了後臺,呆在這牢裡也不過是熬時間。
姓費的見金家破了,對她是終日冷嘲熱諷。
金玉蘭雖然不理,聽著卻是一針一針的往她心窩裡扎。
呆呆的坐了一夜,一張美人臉即時黃了下去,掏著身上僅有的一點銀子,把給牢頭,讓他傳話,要見一見子容。
如今只求子容能放她一馬,金家雖然倒了,她還能回孃家,雖然難免受些奚落,但慢慢熬著,總還能有點出頭的機會。
等來等去,等來的卻是雪晴。
雪晴帶著婉娘,提了個八仙盒來了。
雪晴穿的和以前差不多,並不多華麗,但卻梳了個墜馬髻,插了一對金絞絲的雲鳳紋簪。
金玉蘭看著那對簪子,眼都綠了。
這雲鳳紋金簪雖然值錢,卻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但她這對就不同了,是慕家各代的長媳婦才能有的。
金玉蘭一心想嫁子容,對慕家自然摸過底,再說她知道這對簪子還是因為早些年前裕親王的夫人不小心跌了她雲鳳紋簪,不敢聲張,便叫丫頭偷偷拿出來修補,正巧到了她家金鋪。
那天她剛好去金鋪巡視見到,那簪子打造的的確精緻,但這麼大的一個慕家,用得著巴巴的來修這簪子?一個當家奶奶還能少了簪子戴不成,不由多嘴問了句。
那丫頭見她口氣有些不以為然,怕他們不好好補,就說了這簪子是慕家長子嫡孫娶的正房才能有,也就是一個身份的象徵。
所以金玉蘭對這簪子是暗留了心。
這時雪晴戴著,而子容又是慕家的長子,說明這個陸雪晴在慕家已經得了身份,立了正室。
她為了嫁子容,該做的做盡了,落得家破了,叔叔外派,而她進了大牢,到底怎麼判還不知道,繞了個圈子,這個雪晴還是子容的正室。
一口氣差點上不來,看著雪晴開啟食盒,為她擺了飯菜,只是板著臉不理,暗罵牢頭拿了錢,辦的這缺德事。
雪晴看她一身華服皺皺巴巴,這才沒幾天她一張臉已尖得不成樣子,眼圈又黑又大,陷了下去,臉色蠟黃完全失了型,覺得她雖然是自做孽,不可活,卻也也有些可憐。
“明天就要開審了,聽說不會輕判,金家現在在京裡也沒個人,我做了些飯菜送來,你將就著吃些,明天不管怎麼判也能有些力氣。”
“你是來看笑話的吧?”金玉蘭更是氣發暈。
雪晴笑了笑,“隨你怎麼說,反正以後咱倆也見不著面了,我來不過是盡個人事。”
金玉蘭冷哼了一聲,“子容呢?”
雪晴把飯菜擺好,將食盒蓋好收起,嘆了口氣,“你怎麼還想不明白,強扭的瓜不甜,你越是強迫他,他越是跟你擰著幹,才會鬧到今天這地步。我也不瞞你,他就在外面,不過他不會進來見你,他覺得你們之間什麼也沒有,這些日子不過是場鬧劇,現在這場鬧劇也結束了,也就沒必要再見。”
金玉蘭對眼前的女人恨得入骨,不是她,子容也不至於這樣無情,不是她,她們金家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哪聽得進她的話,“怕是你攔著不讓他見我。”
雪晴笑了笑,“如果他真要來見你,我還真要攔,我這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