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見的一次座敷上,一個非常熟悉的客人請來了他年邁的高中老師,而這位老師竟然把自己的妻子也帶過來了。這在藝伎花街是非常少見的事情,就我所知,只有款待共同出席的外國夫婦時,那些商人才會遵照國外的社交觀念,把自己的妻子也帶上,而這也是妻子們唯一可以見識到藝伎宴會的機會。我之前還從來沒有參加過有妻子出席的宴會,所以,我無法想象我們在這樣的情況下該有多麼拘謹。
宴會上,所有的人都喝多了,感情也在酒精的作用下開始外露,包括那位妻子。我們玩了好幾個回合的“石頭、剪刀、布”,輸了的人就要喝酒,而這種遊戲總是藝伎贏得多。二見將那位夫人像普通客人一樣對待,讓她感覺到溫暖而舒適。對於跟客人調情逗笑的習慣,一梅和豆雪一時做不到完全收斂;不過那位夫人看起來似乎很理解,認為這是藝伎工作的一部分。
這個時候,老師的妻子藉著酒勁對大家說道:“我知道這麼問有點下流,不過有件事情我確實一直不明白,今天在這裡我很想問一問。”她的丈夫有些吃驚地看著她,她繼續說道:“那種‘響鈴彈丸’到底是用來使男人興奮還是讓女人歡愉的呢?”
二見直起了腦袋。“這是一個好問題,”她想了想,然後這麼說道。“什麼是‘響鈴彈丸’?”一梅問道。
“響鈴彈丸”是一種比鵪鶉蛋稍大一些的金屬圓球,這個圓球並非是實心的,裡面還有一個固體小球,所以在滾動的時候會發出輕微的“叮噹”聲。把這種彈丸放置到陰道深處的話,它會隨著女人的移動而發出聲音。實際上這並不能引起女人強烈的快感,只不過能夠使女人明確意識到陰部的存在。“我曾經試過一次這種東西,”二見說道,“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每次它‘叮噹叮噹’響時,我就會忍不住笑。我猜想這東西實際上還是用來讓男人高興的,因為男人每次插入的時候就會引起彈丸的響聲。”
“這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事,”豆雪說道:“曾經有一個女人聽說金橘也有這樣的作用,所以她跑到附近的水果店買金橘。可是店主說:‘夫人,真抱歉,金橘全都賣光了。不過我這裡還有很好的桔子,你買這個怎麼樣?’‘別開玩笑了,’女人叫道:‘桔子根本就沒法用。’”“金橘!”二見大聲說道,當她好不容易止住笑後,她說:“恐怕我以後再也不能毫無感覺地吃下金橘了!”
當那位老師和他的夫人在午夜離開時,藝伎們一邊跟他們說再見,一邊為引起夫人尷尬不安而再三向夫人道歉。“沒有的事,的的確確,完全沒有,”夫人不住地說道。
在這個座敷進行的過程當中,有兩名藝伎中途離開,去參加其他的宴會了,而一照則在晚些時候加入了進來。一般時間比較長的座敷,在後半段就會出現藝伎的變動。媽媽桑們通常對於藝伎座敷的情況都有一個大概的印象,以便在客人召喚某位特定藝伎時可以儘快找到這名藝伎。藝伎們並不是每次都能接受茶屋的安排,但是那些比較有影響力的媽媽桑總是能夠如願。和客人們比起來,媽媽桑們對藝伎的影響力和威懾力反而更大。
午夜時分,茶屋剩下了一照、一千、一疑和二見。送走了老師及其妻子,二見的客人帶我們去吃串燒烤雞。這東西既可以當小吃,也能當正餐,取決於你會吃多少。老闆是按照桌上留下的竹籤來算帳的,因為已經是凌晨一點,所以我們五個都沒有吃太多。我們的客人為這些竹籤買了單,打著哈欠,讓二見幫他叫了一輛計程車。我和二見、一千打算再待一會兒,所以只有一照跟著客人一起上了計程車。
在他們走了以後,我問二見,這兩個人會不會發生點什麼。“一照?”她嘟噥道:“和金田?別亂想了,金田只是順路送她回去而已。”“我知道,可是他們難道不能現在改道去酒店嗎?而且也不會有人知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