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來了一名初修生到這裡叫他們去餐廳就餐。此時,他們大部分人都已經餓了,努班克和他的助手們反應敏捷,搶著去餐廳。在就餐期間,泰塔開始意識到,那位駝背的初修生正在鬼鬼祟祟地引起他的注意。當他一發現自己已使泰塔注意了,就站起來,急忙奔向門口。他在門口再一次回頭掃了一眼,猝然動了下頭示意,他要泰塔去追他。
泰塔發現這個小傢伙在臺階上等他。那個人再一次招手示意,接著在一個狹窄通道的入口處不見了。泰塔跟過來,很快發現自己在一個鄉村的小神廟了。周圍的牆上是哈托爾的浮雕,神廟的院子裡立有一尊法老麥摩斯的雕像。那個人就蜷縮在雕像的後面。
“偉大的巫師!我有你可能會感興趣的事要告訴你。”當泰塔走向他的時候,他匍匐在地。
“起來,”泰塔溫和地對他說。“我不是國王,你叫什麼名字?”修士努班克提到小初修生時只是叫“你這東西”。
“因為我走路的方式,他們叫我蒂普提卜。我的祖父是從埃及到衣索比亞出走時期洛斯特麗絲王后宮廷的初級醫師。他常常提起您。大概您還記得他,巫師。他的名字叫希頓。”
“希頓?”泰塔想了一會兒。“是的!他是一個有希望的小夥子,很擅長用匙子拔出帶鉤的箭頭,他挽救了許多戰士的生命。”蒂普提卜咧嘴笑了,他的兔唇開了。“你爺爺怎麼樣了?”
“他在年老糊塗時平靜地去世了,但是在他生前,他講了許多在那些陌生的南方國家你的令人著迷的歷險經歷。他描述那裡的民族和野獸。他講到森林和山脈,還有巨大的沼澤永遠延伸開來,直到地球的末端。”
“那是個轟轟烈烈的時代,蒂普提卜。”泰塔點點頭,鼓勵地說:“繼續。”
“他告訴我們,當我們的人民沿著尼羅河的左叉進入衣索比亞山區時,王后洛斯特麗絲派出了一個軍團去尼羅河的右叉觀察它的全貌。他們在將軍阿奎爾領主的指揮下,出發進入了大沼澤,人們再也沒見到他們,只有一個人除外。這是真的嗎,巫師?”
“是真的,蒂普提卜。我記得王后是怎樣派出一個軍團的。”泰塔親自推薦阿奎爾作這次逃亡的指揮。他曾是一個搬弄是非的人,在人民之中煽動不滿。泰塔沒有提及這件事。“還有個事實,只有一個人返回來了。他因為那次艱難的旅程,滿身是病,渾身傷殘,僅僅回到我們中間幾天後,就死於熱病。”
“是的!是的!”蒂普提卜興奮得不得了,他一下子抓住了泰塔的袖子。“我祖父治療過這位不幸的人。他說,在彌留之際,這位戰士有些神經錯亂,他說自己曾在山脈和浩淼的大湖上怒吼,大湖廣闊無垠,以致肉眼無法望到對面的湖岸。”
泰塔的興趣越發激增。“湖!我以前還沒聽說過這個。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位倖存者。我當時在衣索比亞的山裡,距離他們有二百里格遠,當他到達奎拜時,在那裡去世了。我接到的報告說,那位病人瘋了,不能給出任何連貫的或可靠的情報。”他盯著蒂普提卜,開啟了內眼。從這個人的光環看,泰塔能辨明他是真誠的,他講的是他記得的真正發生的事。“你還有更多的訊息要告訴我嗎,蒂普提卜?我想是的。”
“是的,巫師。有一個火山,”蒂普提卜直截了當地說。“那就是為什麼我來到這找你。那位面臨死神的戰士曾漫步在一座燃燒著的山中,就好像什麼也沒看見似的。火山煙道里升起的煙就像一塊頂著天的永世常存的雲。某些軍團的戰士把它看做是來自非洲諸神的警告:不要繼續前進了。可是阿奎爾領主宣佈,它是一個歡迎他們的烽火臺,他決心要到達那裡。他命令繼續進軍。可是,就是在這個時候,在看到火山的地方,那位戰士患上了熱病。他因病被遺棄而留下來等死,而他的夥伴們則繼續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