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弟弟。”崔羽跟著傾身在崔胤風頰上印下一吻,快快樂樂地拉著崔傲準備睡覺去。
“她尿溼了。”崔胤風突然擋住崔羽的去路。
“呃,那你就幫她換尿布嘛!”崔羽不在意地繞過他,企圖繼續往前走。
崔胤風仍快一步地擋在她身前,古井不揚的黑眸底隱泛無措。
“怎麼,你不會換尿布?沒關係,那很簡單的,我示範一次給你看,你就懂了。”早在瑞士,她就已摸索著幫娃娃換過無數次尿布;最近幾天上育兒課,老師還教了好幾招,可以站著換、躺著換、抱著換……總之,她如今已成為一個換尿布高手了。
崔羽招呼著崔胤風返回嬰兒房,但他始終抿緊唇、不動如山。
“走啊,怎麼不走?”崔羽伸手推他。“尿布都在嬰兒房裡,不回房間,我怎麼幫娃娃換尿布給你看?”
“喂!”崔傲橫了他一眼。“你該不會不想幫忙吧?”
崔胤風低聲嘆了口長氣。“大小姐,娃娃是女孩子。”
“廢話,這麼明顯的事實,誰看不出來?”崔羽用力拖著他。“但不管娃娃是男孩或女孩,尿溼了都該換尿布,你別再杵著當木頭了好不好,”
“而我是男人。”崔胤風無奈地低喟。
崔羽眨眨眼,就在她仍用心思考崔胤風話裡的真意時,崔傲已經控制不住地狂笑出聲。
“老天,胤風弟弟,你該不會是在告訴我們,男女授受不親,所以你不能幫娃娃換尿布吧?”
崔羽瞪大眼,不敢相信崔胤風竟古板至此,但瞧他波瀾不興的五官上隱泛堅毅,她、心裡有數,這位胤風弟弟真是根貨真價實的大木頭!
“你瘋啦?娃娃才一歲多,屁個男女授受不親啦!”
崔胤風不說話,以沉默訴說著他的堅持。
“你腦袋裝石頭啊?這麼不通透!”她快氣爆了。
可崔胤風就是這性子,否則崔羽和崔傲喊了他二十幾年的胤風弟弟,他不會自始至終以“小姐、少爺”回之。
這稱呼的起源不是恨、不是怨、也不含嫉妒與羨慕,他只是在贖罪,贖他生母氣死崔羽和崔傲親生母親的罪過。
他不知道這罪得贖上多久,但起碼在崔羽和崔傲開口說出原諒他的話之前,他會一直做下去。
崔羽和崔傲太瞭解這個弟弟的死腦筋了,互視一眼,兩人同時噴火。“他媽的,今天要不讓你這個大笨蛋學會換尿布,我就跟你姓!”兩姐弟對著弟弟吼,十足地賴皮,畢竟三姐弟都姓崔,誰跟誰姓又有什麼不同?
崔羽和崔傲開始對著崔胤風又推又拉、威脅利誘齊出籠,目的只有一個,矯正他那“男女授受不親”的歪念,迫使他學會幫娃娃換尿布。
但崔胤風又豈是尋常人等,崔羽和崔傲惡整了他二十餘年,仍戳不破他那張冰塊臉,又怎可能在短短一夜間疏通他那顆裝滿石頭的硬腦袋?
結果一女二男就在走廊中間上演起一場“手足相殘”的好戲,至於背景音樂當然是娃娃那震天響的啼哭聲嘍!
“走!”
“不走。”
“去幫娃娃換尿布。”
“不去。”乍聞陌生聲響,崔傲和崔胤風同時停下動作,擺出防備姿態,善盡男性義務地保護起場中唯二女子。
至於崔羽,她只覺脊樑骨一涼,一雙鳳眸圓瞠成銅鈴眼,不停地瞪大再瞪大。“怎麼可能?”那聲音的主人不是被她給軟禁起來了嗎?怎會突然出現?她該不會是在作夢吧?
她膽戰心驚地望向走廊另一頭的樓梯口,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一分鐘好似一年那麼長,就在她以為她這輩子都等不到那個答案時,一道微跛的身影緩緩爬上了樓、慢吞吞地朝她所在方向走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