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懶著呢,年紀又小,家裡寵著無法無天。就那這次上京來說,不過想借著機會逛逛京都風光,科考不過是混著玩。”陳夫人淡淡的言談裡透著得意,“說起來,我家小三兒和貴門的一個公子還是同科的舉人呢。”
“令弟年少高才,家裡嬌著也是應該的。”賈母瞬間精神了好多倍,又想問陳夫人兄弟的事,南安王妃卻問賈母道:“老太太,我看你這外孫兒,越看越喜歡。真恨不得自己養一個這般風度的閨女。往後我想接姑娘們去我家說說話,老太太可不要捨不得。”
一瓢冷水澆下來,賈母冷靜了,拒絕王妃卻是不能夠的:“王妃願意提點,原是丫頭們的造化。”
果然沒過幾天,南安王妃遣人下帖子邀賈家三位姑娘和林黛玉過府去玩。一同與會的除了上次的陳夫人外,還有王翰林的夫人。
回來旁人倒沒說什麼,多少從賈環那裡得到風聲的趙姨娘先坐不住了:“三丫頭,那王家姑奶奶可好相處?”秋爽齋內外好些丫頭婆子,探春臉皮一紅,道:“哪個王家姑奶奶,我怎地不認識?”
“姑娘害什麼臊,一輩子的事,總要你高興才好。不就是那次送你釵子的陳夫人?”趙姨娘不懂得探春的婉拒,又得意萬分,早忘了女兒和她的恩仇,“我聽環兒說,陳夫人這孃家兄弟,人品才貌是沒的說,家裡也是尊貴的很,真真是打著燈籠找不著好兒郎。自從你兄弟得了功名,最掛心不過的是你的大事。我的兒,如今你終身有了著落,卻不是千好萬好的事?”
“姨娘說的哪裡話?!婚姻大事自有老爺太太做主,哪裡輪到你我多嘴了?”探春聽到趙姨娘說的越來越不成話,又怕王夫人知道二人母女有情不自在,又怕旁人覺得自己不莊重,更加氣生母不肯體諒自己,抽抽搭搭的道:“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會懂這些烏七八糟的事?”
“行,姑娘只認得太太寶玉是你親孃親兄弟。我和環兒那傻小子也是枉自替你操心。”趙姨娘滿前熱情被潑了冷水,想起女兒往日對自己的鄙薄,更是委屈,“以前我怪姑娘攀高枝兒,你兄弟常勸我你終身大事要緊,最要巴著太太。我想著自己不中用,姑娘為難也是應有之意。如今好容易你環兄弟替你挑了個沒得褒貶的好人,我也覺得對得起養姑娘一場,沒白給姑娘拖後腿。你自己想想,就憑你這出身,能尋個更好的麼?姑娘既然眼高於頂,往後我們就看著吧。”
“人家陳夫人不過是看太太的面子過跟我說句話,到姨娘嘴裡反編排出這許多是非來。旁人聽了只當我輕狂浮躁沒教養,從此我不用見人了。”看到生母說完也不顧探春的臉色就要走,探春大哭起來。她怎麼會不知道親孃的好意?只是這事未出閣的女兒家聽了都失身份的。要是真一心巴結王夫人,她怎麼會冒著觸怒嫡母的危險和賈環相會商量搭救趙姨娘?府裡到處是別人的耳朵,很多事情不能明說,然而每次和趙姨娘溝通,她都抓住枝節不放,完全聽不懂自己暗示什麼。
“兆文兄怎地做事如此衝動?”知道趙姨娘和探春的口角,賈環忍不住抱怨道,“我姐姐出身低點,往低裡尋夫婿便成了。我還想著要在同年中挑一個本分的呢。這麼一宣揚,我姐姐不用嫁人了。”
“兆文雖然平日裡天真爛漫,對俗事也不是一竅不通的。退一萬步說,就算兆文萬事不通,難道他姐姐和嬸子也不曉得禮節不成?”劉時謙老神在在,一副你不問我我就不說的表情。
“人家這裡著急著呢,你打什麼啞謎?”賈環氣急敗壞,直接扯劉師兄的袖子表示不滿。
一挑眉毛,賈環討好的放下袖子,湊到跟前來,劉時謙這才慢條斯理的道:“有個大老想把孫女嫁到王家,偏偏王家近枝只有兆文一個適齡的男子。兆文父母原不太滿意的,也不好拒絕,先含糊拖著。這回兆文上京趕考,未必沒有避開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