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地球上會都是水或者是火,隨便它!”埃爾弗大聲說,揮動著手臂,“但不管怎麼樣,傑拉爾德,如果那天到來,你別忘記你是個什麼東西就行!”
傑拉爾德沒有說話,他抬頭看那漆黑的蒼穹,既使霧很濃他仍能感覺到月光,夜幕總讓他失神。
埃爾弗的手指有些神經質地敲打著袖口,沉默了一小會兒,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傑裡,我們去看看窗簾怎麼樣?”
“好吧。”身邊的人說,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那麼,”一個清脆甜美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我是碰到我的老朋友了嗎?”
兩人回過頭,一個紅衣的女子站在那裡,如此的明朗,卻又和夜色完美地溶合在一起。她淺黑色的頭髮高高盤起,面板有白玉琢成一般溫潤的色澤,像株夜色中的玫瑰,亭亭玉立,讓那美麗卻傳遞著無言的驕傲。
“希爾達?”埃爾弗說,有些驚訝地挑了下眉毛。
“埃爾弗,我的朋友,我們有多久沒見了?”希爾達說,她——至少看上去——開心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兩百年,還是三百年?”
“差不多四百年了,你都過糊塗了,不過我也不喜歡數這個。晚上好啊,希爾達。”埃爾弗說,抱著雙臂站在那裡,鎮定地看著她,好像只是和數月未見的老朋友打招呼。
“晚上好。”希爾達說,看了一眼旁邊的傑拉爾德,埃爾弗介紹道,“我現在的同伴,你可以叫他奧爾弗先生。”他笑起來。“這是希爾達,我以前的同伴,很久很久以前了。”
希爾達向傑拉爾德欠了下身,“叫我希爾達就好。”
“您可以叫我傑拉爾德。”金髮男子說。
埃爾弗向希爾達說道,“你現和誰呆在一起?”
“我一個人。”希爾達說,埃爾弗有些驚訝地挑了下眉,女子說下去,“但只是暫時的,我想找個新同伴,這次試個新鮮點兒的,我正在滿大街找呢,一個年輕熱情的男人,我會好好把他調教成一個富魅力的血族的。”
“莫特呢?”埃爾弗說,“是叫莫特吧,還是叫莫里?”
“是叫莫特吧,”希爾達不確定地說,“我們早就分開了,我聽說他被德軍的地雷炸飛了,真可憐。”
“戰爭就是這樣子。”埃爾弗說。
“太可憐了,他是個非常漂亮的年輕人。”
“我也記得是這樣。”埃爾弗回答,雖然幾百年沒見面,傑拉爾德有些意外他們聊的全是社交宴會式的毫無營養的話題。
希爾達看了埃爾弗幾秒,後者的表情坦率而平靜,她把目光轉向傑拉爾德,“你有個可愛的同伴,埃爾弗,如果能送給我,我就不用這麼到處尋找不幸的年輕人了。”
“他不外借。”埃爾弗說,有些不高興地把傑拉爾德拉過來,“我和傑裡要去挑窗簾,你繼續尋找新的獵物嗎?”
傑拉爾德看了他一眼,覺得在女士跟前做出這樣公然的逐客令不太合適,可是天知道他們幾百年前是什麼關係,所以沒有開口。
希爾達翹起唇角,那是一種過於甜蜜的弧度,“是的,沒有找到新鮮玩意兒以前,生活總是令人難以忍受。”
他們道了別,埃爾弗和傑拉爾德一起向相熟的窗簾店走去。“你的態度可說不上友善。”傑拉爾德說。
“哦,那個老巫婆!”埃爾弗做了個無語問蒼天的表情,“我受夠她了,再碰到她真是不幸!”
“她不是你以前的同伴嗎?”
“是的,她比我大個一百歲,我們只在一起呆了十幾年。”埃爾弗說,“她看上了一個漂亮的年輕人,就和我分開了,她不停追逐那些年輕的人類,把他們變成吸血鬼,看他們痛苦或是狂喜,當一切穩定下來後,她就拋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