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是愣了點,但畢竟是原柳社主要骨幹,攏住其餘愣頭聽命行事的功底還是有的。
三人分工合作,長短互補,在正式編練隊伍之前,先打下一個連的底子,還是成功機率頗高的嘛!
況且接下來的大動作,確實急需一個具備軍事素質的人。
在潛伏偵察時,跟鏟子說過的“玩大的”,可不是虛擬恫嚇之詞。
這麼些天絞盡腦汁、挖空心思地周密計劃,為的就是這個“玩大的”。
鏟子、風子,還有孟慶生等人,是全程參與行動。
但他們缺乏軍事素養,只知道按照吳毅的安排,做好各項準備工作。
並不知道各個步驟的效用,更別說是整體關聯了。
緊鑼密鼓做足了準備,當然是想要整出海嘯般的效果。
有黃大疤這樣的“人才”可用,勝算或說效果足以翻番,何樂而不為?
只是時間緊迫,容不得大會小會、會套會。
吳毅一邊指揮大傢伙洗劫鬼子前莊村駐地、清點處理物資,一面臨時培訓黃大疤、孟慶生這兩位“連主官”。
說是培訓,其實都有點誇張了,應該說是唆使、教壞更貼切。
因為主旨歸納起來也就就是一句話:除了自家百姓,甭管小鬼子還是漢奸,有便宜就撈,沒把握的決定對不沾。
單是口頭說教,效果難免要大打折扣,眼巴前正是個好課堂。
“嘿,動作都快點哈!俺們就是抗日義勇軍,就是冀東特別勤務旅,沒什麼要藏著掖著的。標語,橫幅,都給俺弄好嘍!”
吳毅站在前莊村戲臺子上,吆喝著分發石灰桶、油漆刷子之類。
似乎自己真是旅長兼政委再兼工宣部部長,要組織召開個抗日動員大會。
“考古”可不是瞎混的職業,隊員們或多或少都識點字。
要不怎麼弄清古董文物哪值錢,哪不值錢啊?
何況他們是秀才柳爺的手下,拿著工工整整寫好的字幅,要是照葫蘆畫瓢都不會,乾脆別自稱是柳社的人拉倒!
鬼子的被單之類,都被哧溜溜地扯成大小布條,由功底不錯的孟慶生、黃大疤等人執筆。
寫成一幅幅,據說能振奮人心的抗日條幅。
書法略遜一籌的,只能晃盪著石灰桶,見著光溜點的牆壁就上去塗鴉。
再差些的呢?
“嘿,繁體字嘛,咱認認讀讀沒問題,寫起來費勁……”
吳親自毅帶著幾個實在拿不出手的,一邊佈置“會場”,一邊在心裡找託辭。
不過,在大家揮毫潑墨的時候,所寫內容都是由他專橫地口述的。
容不得別人提一點兒意見不說,還連解釋都不給。
只說到時明白就是,現在知道那麼多幹球!
要都是大老粗,倒也好說。
可就像前邊說過的那樣,柳社是一個挺有文化的小團伙。
寫著、寫著,有不少人似乎犯了牙痛病,不時地倒吸涼氣。
不是內容太好、太感人、太……
而是令人有點忒拿不上臺面的感覺!
簡單舉舉例子:
戲臺會場上聯是:腳踩倭鱉雜碎屍
下聯是:拳打漢奸敗類臉
橫批是:漚肥種地
後邊擋牆上,則掛了一幅工整的字幅:抗日義勇軍冀東特別勤務旅特來消遣倭寇
“唉,黃大哥,哦,黃連長。你見過,俺們老大這麼彆扭的‘對聯’嗎?”戲臺子一邊,孟慶生偷偷地做了個鬼臉,向黃大疤傾訴心聲。
“嗯,俺覺得挺好啊。嘿……”黃大疤支著毛筆撓撓頭,說好卻又拿不出過硬的理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