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才慢悠悠道:“誰為難誰,你心中有數,別給我撤沒的。”
趙秉義臉色漸漸鐵青:“你的話,我會上報組織。”言外之意便是濃濃的威脅了。
“隨便你上報。”劉羽隨意吃了幾口便丟筷子走人,一臉的輕鬆淡然。
衛成微微一愣,這個劉羽,未免太愣了!
“劉隊長,忘了告訴你一句,我有個記者朋友關注到高速公路的事,據他說,有一箇中隊的交警在高速公路收費站搗亂,嚴重影響了高速公路的交通秩序,他已經向報社發稿。”衛成不鹹不淡道:“所以,劉隊長還是坐下來好好商量商量,該怎麼解決眼前的麻煩,我或許可以向我朋友打個招呼,拖延一下稿子。”衛成夾著一口菜,漫不經心道。
他是吃定劉羽了,一篇交警擾亂高速公路正常交通的稿子,足以將姓劉的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不怕姓劉的不就煩,甚至,衛成擬定好,這件事上儘量往交警隊那邊丟責任,誰叫這個愣頭青犯楞,給自己抓了把柄?
趙秉義聽了眉頭抖了抖,好傢伙,居然在高速公路搗亂?難道姓劉的不知道,高速公路絕對是涉及到省裡的幹部麼?當然,他也聽出衛成似乎拿捏住了對方的尾巴,此刻正拴著人家的脖子呢。
嘿,看你怎麼囂張,給人拿捏住了把柄,不得好好跪地認錯?
然而,出乎他倆的意料,劉羽聽完,眨了眨眼睛,一臉茫然:“搗亂?我搗什麼亂?你的什麼記者朋友,愛報道就報道,跟我沒關係,好了,你們慢慢吃,我走了。”
望著灑然離開的劉羽,一桌子人傻眼了。
更傻眼的是衛成,筷子夾的一口菜,僵直在了半空,他能感受到趙秉義投來的一絲狐疑目光,你小子真抓了人家把柄?怎麼人家完全不懼呢?
面色漸漸鐵青,衛成悶哼:“趙組長不用管他,有些幹部不到黃河不死心,咱們商討吧,至於某一方不在,那也沒問題,說不清的責任有著落嘛。”意思是,儘可能往交警隊一方擱責任吧。
對於讓劉羽吃癟,趙秉義還是挺滿意的,不過輪到責任的分擔,趙秉義頷首笑道:“呵呵,衛局長,我們問責小組必須秉著公平原則,責任如何分擔,一定要依照嚴格的依據,隨便亂擱責任,組織是不允許的。”
衛成略略皺眉,隨即釋然,眼裡若有若無的閃爍著鄙夷之色——他之所以親自過來,就是等在這裡。
所謂的碰頭會議,目的就在這裡!
趙秉義微笑著繼續道:“如果各方手裡還有補充的材料需要提供,可以單獨找我,務必把責任具體而詳細的分擔下來!”
這麼一說,饒是兩個體制外的商人也明白接下來該幹什麼了。
在官場,“單獨找我”四個字,往往具有深刻的內涵。
若是上級對男下級這麼說,要麼是談心,譬如上進還是退步,要麼是交代秘密事項。
若是上級對女下級這麼說,要麼是談心,要麼是……咳咳,要麼是談性……就看領導什麼德行。
而趙秉義此刻就充當了權利的絕對掌控者,這回是來撈錢的,衛成官場老油條,自然明白這裡面的規矩,既然是來丟肉的,當然得他本人來丟方便,不是怕下面的人辦不好,而是少一個人知道,少一分麻煩。
事實上,不少問責小組的任務,站在某個角度來說,都是痛並快樂著。
之所以痛,是因為很可能你要問責的是你惹不起的領導,你可以說自己是出於無奈,是組織的要求,但若是領導偏偏記住你,只能活該你倒黴。
之所以快樂,是因為,你坐在這裡不動,便有的是大把大把的錢砸你的臉,為啥?減輕責任!責任這個東西,一方面需要客觀事實來定性,但主觀也很重要,所以,問責小組負責人的主觀價值便凸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