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紅袍佬的圈套,趕快爬升!”
他揮著手中的標槍大喊著。
不過他的手下們明顯還沒從慌亂中恢復過來,這些獅鷲平時在山中橫行霸道,很少遭遇如此兇狠的打擊,而這些魔法獸在山匪手下接受的訓練也不像軍隊那麼有素。
所以這些獅鷲也出現了失控,在它們騎乘者偶爾發出的驚呼聲中,這種躁動一時很難平靜下來。
嘭!
獅鷲的聽覺遠比人類靈敏,這個剛剛聽過一次的聲音它們並不算陌生,它們還記得剛才這個聲音響起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紛紛尖嘯一聲,四散開去。
噗噗噗噗!
又是一陣血雨灑落。
地堡外面,那一群被逮捕的鄉下老爺們看著空中墜落的血、羽毛、獅鷲、活人,落在地上摔成的肉醬,因為種種原因——也許是因為獅鷲俯衝到了低空、撞到房舍、獅鷲屍體上獲得緩衝沒有摔死但也受到重創在地上哀嚎的山匪,心裡原本那點希望好像被一盆涼水當頭澆滅,他們嘴唇手足都顫抖著,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蘭格托爾被石頭塞住的嘴巴發出“嗚嗚”的聲音,老淚流過幾天前被打腫還沒消腫的老臉,顯得異常的悽慘。
第二波箭雨告訴他們這一切不是錯覺,獅鷲沒能幫得了他們。
他們的心中全是絕望。
“把他們帶到地堡裡關起來!”塞爾騎士將振奮激動的目光從天上收回,當看到這幾個屁滾尿流的鄉下老爺時,表情又轉為憎惡,下了命令,就從後門鑽進了地堡裡面。
幾個灰矮人依從著他的指令鑽進了地堡。
地堡中的潘尼皺了皺眉。
比起剛才的叢集俯衝,這一次由於獅鷲的隊形分散,一陣箭雨只射落了不到十隻。
而且他注意到了,這群獅鷲裡那一隻尤為突出的大號獅鷲,它那青銅色的頸羽和威嚴的身姿無疑通知了潘尼它在獅鷲群中的地位。
潘尼眯了眯眼睛,不過又暗自嘆了口氣,如果這群獅鷲騎士夠理智的話,今天他的弩箭所能造成的傷害也就僅此而已了。
麗姬塔和休斯也是相顧,意猶未盡地發出一聲嘆息。
一個多月來的悶氣,都在這幾百支箭裡面發洩出來了,雖然未能盡興,但結果好歹也算圓滿。
至少這一次行動,已經足夠讓他們在鎮子裡站穩腳跟了。
“不錯,西恩,你的計劃很成功。”麗姬塔誇獎道:“我開始感覺到你的英明瞭。”
“這樣說我會覺得不好意思的。”潘尼謙虛道,對這種誇讚感到了一點點的虛榮。
“得了,該誇獎的一定不要吝嗇,我認為你比那些自己控制不了局勢非要逼迫政府軍介入,把局勢搞得一團糟的人強多了。”
潘尼一笑,沒有答話。
一串哭泣的聲音飄了過來,但見塞爾騎士和灰矮人士兵們押著幾個士紳進了房間。麗姬塔一撇嘴,她的騎士便在蘭格托爾另一邊臉上擊了一掌,老鄉紳臉一歪,口中的石頭吐了出來。
“你們贏了,塞爾人,暫時贏了。”
“雖然這句話沒有毛病。”麗姬塔聽到老頭後半截話語,皺了皺眉,走了上來,掃了幾眼老頭臉上的淚痕,嘴角露出個微笑:“不過看你這幅樣子,說出這種話來實在沒有威懾力啊,親愛的老先生。”
老頭兒嘿嘿笑了一聲,低頭不再說話。
“失敗者就應該有失敗者的樣子,你很明智,知道這時候懲口舌之利沒有用處,看來你已經有覺悟為你與塞爾為敵的行為負責了吧。”麗姬塔冷哼兩聲,語氣高傲。
“算了,麗姬塔,敗者應付出代價,我們也沒有必要在言詞上搶奪優勢。”潘尼走了上來,朝老頭點了點頭:“勝負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