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柺杖黑黝黝的毫不起眼,上面還有蛀洞,頂上一顆大圓寶石黯淡無光,如果拿到珠寶店,怎麼看都像是塊圓石頭,不過很少有人能夠想象得到,這根不起眼的柺杖就是大名鼎鼎的力量法杖,輕輕一舉,從中釋放出的法術可以輕而易舉地毀滅掉一座城市。
當然,真正可怕的還是這個老頭本身。
繆爾斯坦圖斯在這個老者面前畢恭畢敬,不敢露出絲毫的懈怠:“確實是沒想到,大人,你居然會來這裡。”
就連九級的大法師都很難觸及傳奇領域的事務,身為傳奇人物,對於某些層次稍低一些的事務,都不會有太大的興趣。
達倫摩爾學院的歸屬,是高等環之導師之間的爭奪,再高一層,扯進了幾個席位大法師,也是正常的事情,不過卻很難驚動到那些塞爾頂端的傳奇人物。
所以繆爾斯坦圖斯十分驚訝。
“奇怪?漫長的無聊生活,總需要一些娛樂來調劑一下,畢竟總是把腦袋扎進源海里面有點過於無趣。”這個老法師咂了咂嘴:“唔,我是來看好戲的。”
“好戲?”繆爾斯坦圖斯老邁的腦海裡面頓時浮出哭笑不得的情緒:“大人,我還不知道……您為何會透過政務廳下達那條調令?要知道那裡……”
老頭擺了擺手:“繆爾,活了這麼久了,你覺得,利益這東西很重要麼?”
這似乎是一個跑題的問題。
老將軍愕然了一下,思忖了半晌,最終閉上了眼睛,緩緩地搖了搖頭:“大人,比起爭權奪利,我覺得更重要的事情是實現自我的價值。”
“唔,繆爾,看來你沒有白白活了這許多年。”這個老法師眼睛一眯,乾瘦的脊柱靠在了椅背上,微微仰視著奧術幻化出星空景象的會議廳天棚:“終於脫離了低階趣味,從人的角度來說,你已經很成功了。”
“大人,我認為我的生命已經足夠充實了,不過,請恕我無禮……我想請問一下。”繆爾斯坦圖斯眯了眯眼瞼,注意到老法師傾聽的樣子:“您這些年裡,基本放棄了法師會的經營,而且,做的許多事情,恕我很難看透你的想法……”
“呵呵,繆爾,你這個問題很微妙,你究竟想問些什麼呢?”老法師注視著繆爾斯坦圖斯,他的聲音很輕,帶著種神秘的輕盈感,不過他的目光卻充滿了洞徹力:“你希望知道的想法和目的?”
“是的,大人,雖然很失禮,但是……”繆爾斯坦圖斯坦然地摸了摸鬍子:“我的確很好奇,如大人您這樣,超越了‘人’的形式,那般偉大的生命,對於生命的思考,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或許我聽不懂,但我很想理解,大人您的想法……我已經沒有機會到達大人您的高度了,因此也就分外地好奇……”
“呵呵呵呵……”老法師的喉間發出一串沙啞的笑聲:“繆爾,你確實是個成功的人,能夠有這樣的想法,你已經遠遠超越了一些螻蟻般渾噩的行屍走肉。”
繆爾斯坦圖斯的鬍子翹了一翹。
“其實漫長的生命和強大的力量沒有普通人想象得那麼有趣。”老法師繼續低聲說道,他們交談的聲音很輕,輕到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清楚:“我們每日經受的壓力,遠遠超越你們這些生命短暫的普通人,你能想象到嗎?眾神的意志,本源的規則,自我心中的迷惘與思辨,方法論的障礙,沒有一種是可以隨便應付的東西。”
他的聲音很平淡,不帶任何情緒,說的話在普通人聽來,也許很荒謬難解,但是繆爾斯坦圖斯卻沉默了一陣:“那麼,是什麼支撐著您在如此的道路上行進呢?”
“自由……拋去了自我的軀殼,一切外物的阻隔與束縛……”薩扎斯坦停頓了一下:“我們僅僅剩下這個目的……”
“自由?”
“無論面對著何種強大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