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奴隸懷著期待地把耳朵附了過去。
“一會兒如果勢頭不好,我們立刻衝過去抓住那個法師……”這個人聲音低沉,充滿了果決的味道:“這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潘尼的後背忽然有種被針毛輕輕攢刺的不適感,似是來自某種不懷好意的盯視,他皺著眉回頭一看,只看到一群低頭不語的奴隸。
那個名為博尼斯的奴隸也是一樣。
法師把頭轉了回去,奴隸們的心思浮動是正常現象,如果說處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沒有異心,那就是要求這群奴隸如同騎士一般忠誠,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旁邊的塞爾騎士喉間發出了一聲“咕咚”的聲音,這種聲音產生於唾液的吞嚥,越來越不對勁的氣氛在身後升起,而在騎馬人手擎的火把之下,圖坎人那一張張兇悍的臉孔出現在了一干塞爾人的視線之下。
與塞爾人相比較,圖坎民族的臉型稍稍有些特別,他們鼻樑稍低,眼睛很圓,額頭比大部分費倫人類都扁,呈棕色的瞳仁似乎天生帶著兇悍的野性,而略微發赤的黃銅色面板似乎將這股野性更加地放大了,遠遠看去,就好像一群血染成的兇獸。
他們確實是一群嗜殺成性的馬匪。
“土地、羔羊或是鮮血!”
中氣十足的怒吼從一群馬匪口中整齊地呼喊出來,大量箭矢劃破空氣,落在簡陋的工事之前,顯然,這並不是攻擊。
而是某種預告。
作為曾經戍衛日出山脈的軍人,安斯爾對圖坎人的習俗並不是一無所知,知道圖坎部落會在正式發動攻擊前用這種方式進行勸降,這是一種儀式。
即使是搶劫之前,這種儀式也要照例進行,當然,需要保密的偷襲例外。
圖坎人用譏誚而輕蔑的目光注視著簡陋的營地與其中怯懦的奴隸與戒備的軍人,經驗豐富的盜匪很容易從那些強持鎮定的眼神中捕捉到那一絲絲慌張與驚懼,這讓他們心中的不屑情緒更濃了。
“土地,羔羊或是鮮血?”安斯爾左右望了望,知道如果就這樣讓圖坎人發動攻擊,低迷計程車氣會讓己方一敗塗地,他站立起來,右手的盾牌稍稍抬起,肌肉緊繃,這能夠讓他在圖坎人的弓弦響起的剎那做出防護。
“你們在自取滅亡,圖坎人,你們要清楚,你們詢問的物件是這片土地的掌權者。”
“掌權者?”一個高大的圖坎人發出一串長笑:“這片土地上沒有領主,紅袍法師。”
安斯爾面色陰沉下去,對方的答覆讓他知道,這些圖坎人的劫掠是有預謀的。
“而我們是荒野的兒子。”這個聲音帶起了一片刺耳的吶喊。
一大片箭矢射在了一眾軍人豎起的大盾上。
“撕碎他們!”高大的圖坎首領大聲的咆哮著,馬背上的黑袍學徒微微地一笑,身後的刺客消失在了馬鞍上。
兩百支強弓弓弦震動的聲音如同雷鳴,箭矢好像雨點,不過這雨點的速度卻快如閃電,在這片致命的,更多的箭矢落到了粗糙的戰地之內,又有零星的幾聲慘呼傳了出來,這陣箭矢給予塞爾人造成的傷害不大,不過顯而易見的是,在這種箭雨的壓制下,安斯爾和手下的軍人根本難以冒頭。
而遊牧騎兵卻分出了一部分前鋒,馬蹄整齊地緩緩向塞爾人藏身的低地地帶推進。
很明顯,他們的打劫經驗十分豐富。
“必須衝鋒。”勇敢的塞爾騎士瞳孔深處燃燒起了一點火焰,握緊了長劍與盾牌。
如果任這些騎兵推進入這片地域,那群奴隸立即就會出現異動,恐怕立時就會引起混亂。
何況周圍的軍士已經開始軍心浮動,他必須做出表率,否則就會一戰而潰。
即使是在這片魔法橫行的世界上,冷兵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