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什麼。”瓦莫斯議員展了展眉毛:“是那個女人小題大做,我相信貴方在這次事件裡是無辜的。”
無辜才見鬼了。
倫·德蘇特臉皮抽搐了一下,雖然他這個小蝦米不知道那夜攻擊埃德蒙特府邸的人是不是真的是塞爾租界派出去的,但按照紅袍法師會一貫的行動風格,如果透過種種調查確認了謠言的真實程度,採取那種行動並不奇怪。
但是作為塞爾租界的代言人,他雖然心中有數,但也知道自己必須保證立場,如果被坐實了刺殺西門貴族的事實,那就是跳進墜星海都洗不清了。
“當然,很感激您的信任,但我們確實非常困擾……”於是倫·德蘇特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一個可能爭取到的“盟友”,當然要好好交流,建立聯絡。
不過卻不能一口答應下來,因為塞爾租界還沒有為此準備好預算,或者早已經準備好了,但他還不知道。
所以在片刻之後,得到了一張宴會邀請的倫·德蘇特大人就回到了塞爾租界,並將之交給了現任的租界臨時理事埃爾文·羅姆尼克大人。
“大人,他們邀請你,並請您務必親自到場。”倫·德蘇特說道,順便暗自抬了抬眼睛,看到羅姆尼克眉毛抬了抬,似乎很是猶豫。
“這……”臨時理事大人抬了抬手,倫·德蘇特十分知趣,知道這位理事大人心中有所猶豫,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羅姆尼克的影子晃了晃,就在鏡子上消失了,同時,在不遠處的法師塔中樞,這位臨時領事大人將頭轉向旁邊,看著那個坐在椅子上的身影,神情恭謹:“大人,看來他們上鉤了。”
“他們真的上鉤了?”潘·迪塞爾,或者說潘尼西恩搖了搖頭:“我看這更像是一個試探。”
“試探?”羅姆尼克皺了皺眉,雖然沒有直接反駁,但顯然也覺得這位控制著他性命的大人現在有點兒多疑。
潘·迪塞爾和塞爾租界之間的真實關係外界罕有人知,因流言產生敵對是情理之中解釋得通的事情,可以說是一點兒也不值得奇怪,他想象不出來,那些吸血鬼的智力或者說疑心會高到什麼地步,居然能夠從中看出不對勁兒來。
即使是被害妄想症患者也不可能從中嗅到針對自己的陰謀。
平心而論,即使是羅姆尼克,聽聞了潘·迪塞爾的設計思路之後,也認為那些吸血鬼會上當是遲早的事情。
那麼在他的眼睛裡潘尼的疑心也就是並無必要的。
他沒有直接出聲,但臉上的神情卻無疑出賣了他的真情實感。
對於這一點他並不忌諱,雖然高階巫師大多擅長在方法論內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是在潘尼面前實在是沒有必要——他的方法論都捏在這個傢伙手裡,索性光棍一點兒。
“那些吸血鬼也是多疑的傢伙,雖然現在沒想到那裡去,但我們如果一但做出了絲毫讓他們感到不對勁的反應,他們必然會有所警惕。”潘尼淡淡說道:“多派些人,去尋找所有在西門城內能夠聯絡上的貴族進行行賄,不要緊盯著那瓦莫斯一個人。”
羅姆尼克眼球轉了轉,這才佩服起了潘尼的熟慮——這樣的反應,比起誰找上門來就去找誰,確實是更為自然一些。他稍微琢磨一陣,用多年工作經驗擬定了一個方案,再次轉回傳送訊息的鏡子之前,開始召喚自己的手下。
塞爾租界的行動果然傳到了公爵的耳目之中,當這位隱藏在西門深處的掌控者聽到這條訊息之時,有些無法安定情緒地站立起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大人……他們不僅僅回應了我們放出的誘餌。”瑟利西斯恭首道:“所有站在中立力場上或是可能幫助到他的人都在被聯絡之列。”
“還有什麼訊息?”公爵眉毛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