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物,德蘇特先生。”一個白鬍子肥胖老者表情非常不滿,他十根胡蘿蔔一般粗細的手指相互交叉扣在一起,灰白的眉毛中間緊緊地扭成一個疙瘩:“雖然我們並沒有要求羅姆尼克先生一定赴會,但是我想沒有任何一個懂得禮數的主人會派出使者和我們這些家族實際的掌權人對話。”
“請原諒,幾位大人,我們的大人……呃,經歷過前任哈羅特先生的事情之後,就一直沒有離開過法師塔。”倫·德蘇特有些尷尬地說道,一面說著,還一面賠禮道歉。
“哦,原來閣下的老闆是……”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婦人笑了笑,十分之含蓄:“如此地……謹慎。”
很明顯將“謹慎”用另外一個單詞替代更能說出中年婦人的心情,只是即使沒有替代,仍然讓倫·德蘇特感受到了婦人言語深處的那一股子輕蔑,他的表情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大人,不要質疑羅姆尼克大人的行動。”
“毫無疑問的是,羅姆尼克先生的謹慎讓我們感覺到了失禮。”古德爾抬起了一隻手:“儘管我們知道他的顧慮,但是我們不能和一個使者討論有關西門的大事,尤其是這件事還事關塞爾租界的存亡,羅姆尼克先生沒有親自出場,實在讓我們無法確認他的誠意,要知道,我們幾個都是來幫助他的。”
“是的,無論塞爾多麼強大,但是想做西門的朋友,還是應該保持最基本的禮貌。”最後一個瓦莫斯家族的代表點了點頭。
用一個小嘍囉來應對幾個西門大貴族的實權人物,確實是不合禮節的做法。
巫師也很明白這一點,但是他仍然選擇了讓羅姆尼克隱藏起來,目的是不引起這些貴族背後監視著的那隻眼睛的懷疑。
如果一個害怕吸血鬼害怕到躲在法師塔一躲就是好幾個月的巫師在這個時候立即就冒出頭來,顯然顯得有些輕率了。
而紅袍法師的傲慢也是人所共知的。
而且潘尼也認為,那位吸血鬼公爵大人如果夠謹慎,也絕不可能在這種場合中冒出頭來,而他眼前的這幅場景似乎也說明了這一點。
經過了對那顆血珠中的方法論的剖析,潘尼已經確定了那股氣味,如果血珠的製造者出現在與他距離不遠的地方,他是絕對不會看錯過去的,而眼前這幾位大貴族明顯不是。
不過潘尼並沒有失望——畢竟血珠的製造者未必是那位公爵大人,他也沒有把這股氣味當成十拿九穩的證據,但是血珠的製造者,無疑是吸血鬼中的高層,這是毋庸置疑的——而且剖析透徹血珠中的方法論,還有著其他的作用。
比如他現在就可以清晰地看出來,那位胖老頭子的身上,就藏著這麼一塊血珠石,如果潘尼的陰謀沒有奏效,日後還可以透過這個傢伙追索下去,何況懷有血珠石的也不止這一個——這幾天在西門執政會的見聞讓他明白,擁有這種血珠石的人只是極少數,也是吸血鬼們控制的關鍵人物。
潘尼已經有了一份名單,上面就是這樣的人,只要那位公爵一死,他就可以利用這份名單將這些傢伙連根拔起。
關鍵還是那位公爵大人。
“這……十分遺憾,幾位先生,不過請稍等一下。”倫·德蘇特急忙拿出一個盤子,又掏出幾塊薰香與寶石放置在其中,稍稍引導了一個咒語,一片煙霧隨即升起,一個清晰的人影浮在了煙霧上面。
幾個大貴族的注意力集中到了這個人的臉上,正是他們所熟識的埃爾文·羅姆尼克——在被吸血鬼控制的哈羅特掌權的年代,羅姆尼克作為租界的貿易長官頻繁與西門的貴族們打交道,因此他們當然不感覺到陌生。
“各位大人,我們可以心平氣和地好好談談了。”羅姆尼克的聲音從薰香裡飄了出來。
“心平氣和,您的傲慢實在是讓我們無法心平氣和,羅姆尼克